《偷渡客黑在新西兰》–2偷渡   Comments

航行前我悄悄把老坎肩在夜色里带上船,藏到我房间里边的独立卫生间里,白天领饭时多打一份,老坎肩爱吃海鲜,每次就多拿些,开始几天还好风和日丽,风平浪静,我俩晚上还能聊聊,再后来几天就起了风暴,船一会横摇一会竖摇,最可怕的是点头摇,我还好些,把个老坎肩摇得呕吐不停,连胃液都快吐光了,马桶的水都成绿的了,啥也吃不下了,他说:哥门不想去新西兰了,太远了,太难受了,我说:到香港中途也装一些货会停泊一天,到那边就好了,总不能白跑,好不容易到了香港码头,因为不能靠岸只不过在不远处漂着,坎肩决定就在这边下了,去香港也成,我只好趁天黑给他拿个救生圈,他把干衣服装在塑料袋里,只穿个内裤,嘴里含着个小手电筒,就顺软梯下了水,我摆了摆手,他点了点头就这样悄悄地远远地游向了岸边,夏季的水不冷,很顺利,廵逻的小艇一道强光掠过水面,但是他把头埋进水里,他是鸡胸脯肺活量大,憋了一阵,巡逻艇没看见他,那个小黑点一窜窜的带着求生的欲望带着对美好前程的追求渐渐远去,消失在灯光阑珊的香港夜色中。。。我知道他成功了,松了一口气,但愿他能混的好…. 长话短说,一个月后,轮船按着曲曲弯弯的航海路线跨过太平洋抵达北岛奥克兰王子码头,这边天气正好和北半球相反,是冬季,还好不算冷,被稱為”帆船之都”,為紐西蘭的第一大都市,也是最大的商港,有130萬居民,約佔全國總人口數的三分之一,走在市區的街道上,可以感覺到紐西蘭境內少有的”都市 ”生活步調,但就在市中心的轉角,美麗的港灣讓人遺忘了所有的喧囂,浪漫與悠閒的生活才是這裡的居民們所嚮往的。全国八成中国人都住在奥克兰,奥克兰电影院都在十二点前关门,只有一间赌场,一些餐馆,便利店和超市二十小时营业,奥克兰TAXI颇昂贵,公共交通服务除惠灵顿外,全国都一塔糊涂,没有汽车代步非常不方便,新西兰人喜欢户外活动,海滨晒太阳,但是它这边蔚蓝的天空上边的臭氧层被破坏了,却有个看不见的大大的洞,强烈的太阳光伴随着更强大的紫外线直达你的皮肤,如果被照射了会灼痛,更为严重的会患皮肤癌。
我们几个船员下船去购物,我提出来说去看看赌场,因为同行的2个好赌,我们来到奥克兰有名的天空城赌场SKY TOWER坐电梯上了3楼后他们用随身带的美金换了几百筹码,赌徒见了赌桌眼睛冒光根本就顾不上和我说话了,特别是他俩赢了$400,一上手运气就特别好,我趁他们正在全神贯注大小点时,就偷偷溜了出来, 这是我临下船时放在船舱保险柜里的一首诗,模仿鲁迅的《自嘲》:“运交海院欲何求,未等出国已昏头,新衣新裤走过场,漏船太久不要愁,横眉冷对休假纸,俯首呕吐惹人愁,逃出船舱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只有当过船员的人才知道我这里面的意思,大家平时都是着装随便裤衩拖鞋,只有下地的那一刻才衣冠楚楚把整齐的服装套在身上,如同演戏走过场,而且跑船的都知道漏船的意思就是误了船,没跟上这趟船的意思)不属于自己的钱我一分钱没带,这也就是我为啥一身轻松的原因
从此以后开始了我悲喜交集的偷渡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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