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应大家要求,郑重发表我的美女观,说在我看来,最美的女性不是西洋人,也不是黑人或黄人,而是中东回回美女。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美女还是两位土耳其美女,在我看来,她们兼具东西方美女的优点,有西女的丰满,但又不过分,比东女白皙,皮肤比东女的细腻,比西女就更不用说了。其实我觉得黄人乃是三种人里最难看的,连黑人都不如。在国外看惯了鬼子的大眼睛和健壮体格,回国去只觉得电视上的人无论男女,眼睛都一条细缝,需要作手术,而东方男子只能勉强算半男人,一点肌肉都没有。相比之下,东女虽多豆芽菜,倒没男人那么瘦弱,怪不得只见鬼子娶东女,不见东男娶鬼子。

此话一出口,顿时舆情大哗,我驴脾气发作,当即宣布,本人并不崇洋媚外,不过喜欢讲实话。我此生一息尚存,就要向敬爱的叶群主任学习,“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收回”。此后我更写出一张大字报,坚持认为在黄、白、黑三人种之中,黄人乃是最难看的人种。咱们的五官是平面的,鬼子(包括黑白两种)是立体的。因此,黄人所谓美女也者,也就是个在五官搭配上作文章,翻不出别的花样来,而鬼子不但可以在五官搭配上显出美来,更能在五官的形状上组合出无数花样,此外还有眼睛和毛发的不同颜色组合(当然只限于白鬼),这些咱们都没办法。

所以,最大的先天不足,还是咱们是扁平脸,面角太钝(鼻尖到耳朵形成的角度),所以是二维的平面脸,而鬼子是三维的狐狸脸,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国脸则基本没什么侧面美一说。

另一问题是咱们的眼睑有皮下脂肪,鬼子没有,所以双眼皮没有人家的双,鬼子眼睛和咱们的构造不同,闭下来是单眼皮,睁开后靠眼眶形成双眼皮,因此造成错觉,似乎眼睛和眼眶一样大,且比较深陷,形成立体美感,就连黑人都这样。是故咱们的眼睛便如鬼话所说,是所谓slit eyes,也就是撕开一条细缝的意思。

因为咱们眼睑有皮下脂肪,另一问题是容易造成眼皮浮肿,有时累及整个脸部,给人一种肿胀感,所以鬼子的又一感觉是东方人都是肿脸。

这大字报贴出去后,本革命老将就走了,刚才进来看看,得到革命群众的一致同意,尤其是“立体脸”与“平面脸”之说被一致接受,又欣慰何如!可惜有人似乎没有完全掌握这立体与平面的区别,只好再说几句话。

国人的脸为什么是平面呢?那是因为咱们的脑袋跟个图章一样,基本是个长方体,面颊由两个互相垂直的平面组成,颧骨那儿就是两平面的相交处,如房子的拐角似的。因此,咱们的脸由两个平面组成,正面乃是铺面,画上了眼鼻唇,拐过墙角去,你才能看见侧面开的侧门,也就是耳朵。此所谓“平面脸”。

鬼子的脸是怎么长的呢?他们是所谓三角脸。如果说国人的脑袋类似长方体,他们的便是三棱柱,面颊不是由两个互相垂直的面组成,而是一个斜斜的平面,颧骨那儿没有明显的拐角。此外,他们的前额和面颊不在一个平面上,前额比面颊靠前得多,于是眼睛便成了个斜坡。

打个比方:现有一人一鬼都平躺在草地上,各有一只蚂蚁从耳朵那儿出发爬到鼻子那儿去。在人脸上爬的蚂蚁任务就比较艰巨,因为它必须让国民经济上一个大台阶,先垂直地爬,爬到颧骨那儿就来个90度的大转弯,改为水平地爬,跟爬上大寨开的梯田也差不多。在鬼脸上爬的那只蚂蚁则容易得多,用不着上台阶,只需沿着那未经整治的斜坡爬上去就行了,爬行过程中角度始终不变,大致是同一斜角,不必从垂直改为水平。

如此构造区别,从正面上看就会给人错觉,让你觉得鬼子的脸要比国人窄得多。其实不然。论两眼之间的距离,他们的并不比国人的小,不信到眼镜店里去作个调查就知道,鬼脸并不比人脸窄。

问题是,他们的眼睛生在那斜坡上,而咱们的开在正面的铺面里。所以他们的眼睛是一边长一面往后退,到了眼球那儿已经退了很多,于是眼球球面和眉骨之间的距离就比较大,眼球落在井底,上眼睑便包括了眼眶骨的一部分,形成一个内陷的漂亮弧面,请诸位去细看西洋美女的照片,一定会发现她们的共同特点是上眼眶变成了眼睛的一部分,再搽上蓝色眼膏,便更加突出了那立体感,而国女如果搽那玩意只会适得其反──前面已经说过了,咱们的眼眶骨不突出,和眼球基本处于同一平面上。

鬼子的鼻子也和咱们的不一样。初见鬼子的国人,都会觉得人家的鼻子“地基”比咱们的窄,其实这是错觉。人家的鼻子也符合前面说过“山地游击战”要领,一边长出来一边往后退,于是便显得很窄,其实鼻宽并不小于国鼻。

正因为他们的鼻子长在斜面上,所以,他们的鼻子形状和咱们完全不同。鬼子的鼻子基本是个三棱锥,鼻翼其实是鼻侧面的自然延伸,基本处于同一平面,不很突出。而国鼻的鼻翼和鼻侧面的交界处形成急剧转折,构成高等数学所谓的“拐点”,鼻翼显得很突出。这结果,便是咱们的鼻子从正面上看去貌似很宽,鬼子的鼻子则很窄。当然,黑人的鼻翼就更突出了。另外一个区别是鬼子的鼻头很尖,基本没有平面,而成了比较纯粹的几何点,咱们的鼻头就比较大,顶端略有平面,黑人的就更是坦荡如砥了。

这区别从鼻孔的形状上最看得出来。鬼子的鼻孔像枣核,长长的,两头尖,而咱们的鼻孔基本是个椭圆,黑人的鼻孔则是个扁圆。

这立体脸给鬼子造成的一个具体问题,就是“开司米”(kiss me)不方便。鬼子打开司时,鼻子是个难以克服的障碍。所以电影上凡出现此类镜头,都让我情不自禁地觉得好笑:两人的头各自偏向相反方向,以避开对方高而尖的鼻子。饶是如此,鼻子特别高的同志还照样把鼻尖啄进了对方的面颊。怪不得鬼子有因亲吻而窒息的。这种怪事在国人中还没听说过。

说到这里,我想大众都能明白这立体脸是怎么回事了。正如某网女英明正确地指出的那样,鬼子是立体型,咱们的是平面型;鬼子的是气质型,咱们是没有形。确实如此,我花了大量时间琢磨这“气质”是怎么回事,到现在也没总结出条条来。

当然咱们也有比鬼子强的地方,那就是鬼话说的BO(body odor)亦即体臭。记得刚出国那阵,一个女鬼爱玛和我聊得很熟,到了无话不谈的程度,便问我是否“戴”(wear)某种药水,我以为她说的是香水,便笑道:

“岂有男人戴香水的?”(“NND”,我在心里骂道,“真是吃人生番,‘洒’香水也变成了‘戴’香水!”)

“我说的不是香水,”爱玛解释道,“是用来压制BO的药水。”

她再度重复了那单词,我还是莫名其妙,她突然反应过来:

“欧,芦笛,你的意思是说,你从来不戴那玩意?真可怕!”仿佛见到澳洲吃人生番,她眼睛瞪得溜圆,“如果我的男朋友不戴那玩意,我绝对不会和他上床!”

“感谢上帝我不是你的男朋友,”我笑了,“这就可以省下一大笔钱来了。”

她也笑了,但看得出来仍然处在严重的震惊状态,心有余悸地问:

“你真的不戴XXX(芦按,我到现在也记不住那个词)?不可思议!”

“确实没戴,”我庄严地说,“怎么样,你的鼻子是否offended?”

她真的用那尖鼻子嗅嗅,这才做出如释重负状,似乎活剥头皮的威胁变得遥远了些,然后跟我坦白,在她一生中,我还是第一个她遇到的没戴那玩意而且恬不知耻地供认不讳的男人。

接着她又好奇地问:“听说你们中国人觉得我们身上的气味很强烈,是真的么?”

这让我怎么回答?当然只有用笑话鬼混过去:

“Not you, darling, not you.”(不是你,亲爱的,不是你)

但她还不饶:

“你的意思是,你的确觉得别人的BO很重,是不是阿?”

我退无可退,只好尴尬地点点头。她好奇心更甚,追问我何时何地对何人有此感受。我只好吞吞吐吐地说,夏天进咖啡室,那儿弥漫的空气确实不是那么令人舒服。但冬天就好得多,或许这和流汗相联系,出汗太多,则她说的那玩意也就镇不住了。她点点头,证实了我这这一科学分析。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来,忙着问:

“你是否觉得中国人身上也有气味?”

“没有,不过,你们的家里有气味。”

“什么气味?”

“中餐馆味。有时连你们身上都有那气味。”

这当然是实话,鬼子最恨的就是咱们的煎炸爆炒。幸亏芦婆承担了火头军的光荣革命任务,所以我还用不着去戴某种专克中国厨房味的药水。

聊到这里,她眼中灵光一闪:

“芦笛,我明白了,这BO可能和食物有关。所以中国人身上有中餐馆味,是不是?你说我们身上有气味,跟我们的食物大概也有关系,对么?”

我实在忍不住恶作剧心理:

“太对了!你们闻上去就跟奶酪一样,那还不是一般奶酪,是法国那种特别臭的奶酪,哈哈哈!”

这当然是笑话,但我牢牢记住了这次谈话,过后发现兴许她说的确有道理。在这“百夷纹身地”呆久了,天天吃鬼食,我自己似乎也慢慢有了鬼子的BO。有时闻闻腋下,似乎也有点逼近奶酪的模样,当真是晦气。兴许鬼子的BO是吃多了乳制品弄出来的?婴儿身上不都有一股奶味么?

这姑娘特别有意思,和国女一般饶舌,什么都讲,毫无忌讳。有此咱俩一同去出差,在路上闲聊,她便告诉我她妹妹不修边幅,懒得剃腿上的毛,穿裙子还不穿长统袜。偏偏她妹妹的毛发颜色和她的又不一样,她本人是blonde(碧眼金发),而她妹妹毛发是黑色的,于是那两条腿“look like monkey!”(看上去像猴子)让我大笑了足有20分钟。

鬼子的毛发是很重,而且他们似乎以此自豪。我有次跟我导师聊天儿,说起往事,说我当年是找不到媳妇儿的老大难,全亏我太太奋不顾身,跳下舍身崖来救济我,不然我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了。

“歪?”导师扬起眉毛,好奇地看着我。

“你看,我毛发很重,年纪轻轻就长了八字胡,显得很老,自古嫦娥爱少年,自然没人喜欢了。”

“歪?中国姑娘不喜欢男子气?小胡子不是挺美的么?”

“那阵子的姑娘似乎不喜欢这个,喜欢小白脸。她们看来,长胡子乃是进化不完全的表现,猿猴不是毛发比人类重么?她们似乎就是那个意思。”

导师不说话了,露出不高兴的神色来,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这反动言论,把鬼子一马杓全捞进去了,这不是指责白人进化没有黄人彻底么?

鬼子最大的缺点,我看还是皮肤太粗,斑点太多。记得上学时有一次我去坐灰狗,旁边坐了位少女。光看脸,那姑娘长得绝对美。但不幸那阵子是夏天,她穿着短袖,那玉臂伸出来,横在我眼前,吓得我闭上了眼睛,装作睡着了。那当真是惨不忍睹,上面完全被大块大块的色斑全部覆盖了,几乎就找不到没有色斑的皮肤。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中东回回姑娘最美,脸是立体的,皮肤白皙而且细腻,没有什么色斑,身体比黄人丰满,但又没白人那么过分。可谓兼具东西方美女之长。可惜男回回不好看,那脸上什么也看不见就只见一个大鼻子。

可惜据某网友说,回回姑娘的BO也很重,我猜大概也跟她们的饮食习惯有关吧。想当初哈迷蚩作奸细扮成汉人,不就是让身上的膻味出卖了么?所以,如果谁想娶回回美女,似乎不必因此裹足不前,先娶过来,再慢慢改造人家的饮食习惯就行了。实在不行,还有爱玛隆重推荐的那个专克BO的药水在那儿呢,天天戴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