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漫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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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漫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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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gn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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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http://blog.sina.com.cn/gn50
时间: 2009-4-24 周五, 19:17
—
作者：
gn50
在
海天文学
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古诺
我这喑哑无语的河流，
上哪儿去找魂呀？
我这活命百年的蜉蝣，
上哪去找坟啊？
1
仿佛驰过时间的马突然扭过脖颈，
幻觉中回到安宁之乡。
好比预言驱动的白嘴昏鸦，
柴门静静摔在脸上。
你摊开一张神秘捕网的春天笑容，
烤鹅因此梦见了天堂。
我把你的手臂连根折断，
自由在死神胸腔游荡……
你是耽妄的企鹅伫立山崖上，
你是仇家挚友两肋裹着刀，
我爱你天使柔嫩的小手，
孩子们抬腿奔向天涯。
你这驼鸟熏黑的善良双眼，
鼻翼两侧吐着山谷的风……
我出生的故土是我最终的家，
命运掌心钉在门框上。
2
鳄鱼，今天你变了，
蜥蜴，今天你变了，
午夜神，今天你可真是变了，
变得，这样不可思议——
如今，你已这把年纪，
还未衰老就在落牙。
3
一如幻影好比虚无，
大脑袋智慧的幽灵从天空落入深谷。
我喝风，把风倒进高脚杯，
我食泥土，先和它亲吻，
贴近玻璃与月光相爱，
这迷乱年月的最后一根绳索，
我在夜空下敲响死亡的丧钟。
星星坠入池塘激起我千种情思，
我捧着腮帮洗净这张马脸……
4
你和我一样忧郁不要沮丧，
你披月色衣袍，长夜为我们祈祷，
你把羽毛指头一根根插进风的伤口，
我的云游梦想伴随芦花上升……
我沉浸久远年代的光景，
孩子们手捧烛台，
在故乡辽阔原野上遥望破碎星汉。
晶莹之光宛若神明圣火，
点点闪闪汇如午夜星河……
我登上荒丘等待每一个生日早晨，
我在遥遥无期的日子里
写下一行又一行诗句，
折断食指，蘸着今晚夜色。
你不要沮丧，我也为孩子们担忧，
他们还未长出翅膀就已飞得无影无踪……
5
我在祖宗坟前静默成一只盲眼乌鸦，
我在不下雨的春天思念落暮晚霞，
你背着三十年稻草蹲坐我的肩头，
我唤你一声兄弟，该死的兄弟，
双手抱住梦中幻影……
你在午夜垂危的时辰给了我
一记干净脆响的嘴巴，
你这把年纪只剩下嶙峋瘦骨的翅膀，
你这秉性败坏的破窗。
6
孩子们醒于春天，倾听远雷轰鸣，
在泥土下寻找巢穴，只有一把灰骨。
多少年光阴，世事照常发生，
那只风暴的眼睛始终注视着孩子。
我说，孩子啊，你的脖子
也是这样细小，你不能笑么，
笑吧，张开雏鸟的吞日大口
痛痛快快地笑罢——
笑了，晶莹剔透的果实
从夜空眼中垂下。
可你不要哭啊，哭啊，
扯开黎明的嗓子，露出春天的舌头，
使我脸上发烧让我面目青紫，
在我额上剥开蛙皮似的命运……
7
多么露骨刺激，听着时间歌唱，
多么露骨刺激，大地在远处弯腰。
这苍老父亲的背影是我幼年
痛苦的记忆，它骨节劈碎的地方
是我浪迹四方的终点，
我这空旷内心已敞开
庄严肃穆的殿堂，
我浑身纠缠的血脉
连缀成一条通往极地的旅途。
聪慧无双的孩子，跟着螳螂去吧，
去吧，收割我头脑中的粮食……
不，蚂蚁，今天我变了，
蜘蛛，今天我变了，
蝗虫，蝗虫，今天我可真是变了，
变成一朵云，我飞过的
所有地方天下都变了。
8
黑夜我在往下生长，我往黎明内心生长，
从今天长到明天，从出生长到死亡，
我像一棵光裸身子的苦槐，
肢体上挂满经幡，我在岁月深处
蔓延——这身皮肉烂掉的筋骨……
到处都是火光，河蛙在四面喘息，
到处都是幻景，脑中垂下藤索，
我是午夜蜕变的山鬼幽魂，
肩膀上扛着春天结出的血红石榴，
我把这颗脑袋置放黎明眼中，
它把我的身体抛到长江边上——
我喝风，把风倒进高脚杯，
我饮江水，泥沙灌入肠胃，
我吃野草和石头，满脸人间杂色。
风啊，风啊，我说——岁月，岁月，
我把你的破衣脱在云层间，
你把我的末日暴露青天下，
你说：活着，多么好，多么好……
随后，收紧绳套。
9
宁静的晨曦时光，安详的夜晚之井，
云翳没有给北方带来雨水，
我的眼睛一天天干涸。我望着远方，
在梦中，远方是我永恒的净土，
我望着家，双脚挪不出掌心，
那是家……是家啊……
我想说，眼眶顿时睁裂。
我张开虚妄的青天大口，
露出残月的怪笑牙齿，
我吐出舌头，它流淌青苔，
恍如记忆滋生的黑色云翳
紧紧吸附着颚壁，
在天国下面，我们看见了孩子——
孩子，那些春天柔嫩的小手
正穿过梦中国土游回我的脊梁……
唉，我这喑哑无语的河流，
上哪儿去找魂呀？
我这活命百年的蜉蝣，
上哪儿去找坟啊？
双脚踏进风中，我有时感觉不到痛楚……
1991
作者：
gn50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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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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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09-4-24 周五, 1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