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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很多人大概不感兴趣，绝对的阳春白雪：哲学经济逍遥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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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大概不感兴趣，绝对的阳春白雪：哲学经济逍遥谈（1）（2）

木辛
[博客]
[个人文集]

头衔: 海归元帅
声望: 院士

加入时间: 2004/02/23
文章: 7094

海归分: 1808921

标题: 很多人大概不感兴趣，绝对的阳春白雪：哲学经济逍遥谈（1）（2） (1541 reads) 时间: 2009-1-30 周五, 16:17

作者：木辛在海归茶馆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先转贴第1，2两章

晦涩哲人；哲学经济逍遥谈

黄焕金

第一章网络缘知己

第二章初遇晦涩哲人

第三章哲人“放牛倌”

第四章市场与政府

第五章企业效率与国家保障

第六章开放与自由

第七章雅致山巅的精神之镜

第八章爱・美

第一章网络缘知己

小叶在北京某大学念了四年大学，毕业后独自南下来到 S 城---一个不大的城市

找了份工作。工作虽然轻松，但习惯了北京大城市渲闹气氛，并且更离开了自己

心爱的女朋友小倩，他在这个小城市感到很是寂寞。街上也车来人往，街边两沿，

不时见到一群群人在打牌娱乐，牌桌不时 10 元、20 元的摆些钱---这个时代真是

无赌不成娱。大学刚毕业，他对此些市民生活还很不习惯，自己也觉得比他们层

次高等，素质上不能相提并论。没办法，要不是大学生就业艰难，就不会来到这

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了。

在大学时，小叶就显得与众不同。他常常热衷于与别人争论问题。一方面是虚

荣心地想在同学面前显示自己的“独特见解”，因此他在争论中总是着眼于“制服”

对方；另一方面他自己又觉得争论能够锻炼自己的思维能力，能够迫使自己去寻

找有力的论据以驳倒对方，因此他自己感到这种自由争论对自己头脑上的长进要

比呆听教授们课堂上讲授有效得多。争论涉及到的内容五花八门，既有时事的现

实的方方面面，又有哲学上、科学上的理论探索，既有自然科学上的探索，也有

社会科学与精神科学方面的探求，兴致所至，海阔天空，根本不局限在自己所读

的专业上。但是，虽然他何等热衷于争论，却在教授们的课堂中昏昏欲睡，因为

他对这种单方面的“传授”实在提不起精神。如果课堂变成一个自由讨论的场所，

就适合他了，因为他就可以尽力开动自己的脑筋，在自己的脑海中找寻锐利的有

力论据驳斥对手，展现自己。不过，这样的课堂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因为现在

的课堂已经被设计成教训人、改造人的场所，它向学生灌输既定的科学知识，标

准的答案，和既定的意识形态，使学生们忘记自己的特点，扼制自己的志趣，而

成为经过人为设计的千篇一律的“标准人”。丧失了自我特点而成为“标准人”的

学生们，几乎对科学与问题失去了兴趣，在量化考核及与利益待遇挂钩的情况下，

谁也没有太多的心思争论问题，探讨事情的来龙去脉，人们只是一门心思想办法

去“换取”最佳待遇，而别无他求。如此，还保持一些人类自然的求知冲动天性

的小叶，此时就已感到寂寞无趣了。

好在小叶大学三年级时交了个身材高挑、白丽漂亮的女朋友小倩，这使得他的

寂寞内心得到了爱的滋润。在应付无聊课堂与考试之余，他（她）们就欢娱在一

起，手牵手上街逛商场，到长城观光，到公园的林荫处说悄悄话，互诉衷情。不

过他（她）们并不象许多大学生那样，一有异性朋友就忙着租房同居。小叶与小

倩俩人一致认为，在城市生活成本不断上涨的时候，没有立业，很难成家。

前段时间，小叶花了几千元购买来电脑，安装了宽带线路。现在的年轻人再没

有人不会玩弄电脑，更没有人不乐意上网了。虽然谈不上网迷，对游戏之类玩物

丧志的东西也不感兴趣，不过网络这种东西还是让他相当感兴趣，因为他可以在

上面自由发表见解，也很容易看到自己想看的文章，更可以随时与相隔遥远的女

朋友谈情说爱。

今天是星期天，小叶休息之余，正在网上“观光”。某论坛上的一篇短文引起

了他的注意。这篇短文的题目是：读书干什么？其中认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

读书的作用是求知，即获得知识，一个人原来不懂某件事情或某个道理，经过读

书后他明白了。但这种观念是错误的，实际上读书并不能直接告诉人什么东西，

使人懂得事情和明白道理，读书并不能使人获得知识。文章认为读书的根本作用

是“启发”，而不是“获知”。启发的意思是指将一个人头脑中本来已经存在的知

识、观念、思想与精神启发出来，它强调的是人内在潜质的开发，挖掘一个人的

内在能力、内在见识，就是读书的根本作用。但这个作用却是一般人难以看到的，

人们所看到的是“读书使人们明白什么、知道一点东西”，他们不明白他们在读书

中所获得的这个“知道”，只不过是他们自己潜在见识的显示，而不是从他们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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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外面灌输进去的。

小叶看到这里，觉得既新鲜，又不能说没有道理。他继续看下去。

文章中说：如果一个人头脑一片空白，则他什么也读不下去，因为他的头脑中

没有什么东西在读书中受到启发，从而一脸茫然。特别对于书中含意深刻的段落，

如果没有专门研究后预先形成的见解，几乎是不可能理解的。对于含意肤浅的段

落，由于人们容易在头脑中事先积累了相应的实际经验与见识，所以就容易理解

得多。所以，一个人看某一学术著作，每次看都获得不同启示，因为他的头脑中

具有不同的状态，潜存着不同的素质。可见，以不同的状态、不同的素质看同一

本书，就获得不同的“发现”。这个“发现”，与其说是看书人在书中所获得的知

识传授，不如说是对自己头脑中所潜存着的意识的发现。

文章最后说：读书的实质，是启发、启动读者头脑中事先潜在着的素质。读者

头脑与书中内容（或者说书的作者的头脑）由于具有同一性而产生共鸣，并产生

读书效应。这种读书效应就使读者感到自己在所读书本中“获得”了知识，但实

际上，这是读者内在的头脑素质借书中内容而得到的启示与反映。但是，“事先潜

在着的素质”并不是“先验”地存在的东西，因此不应唯心主义地理解这种读书

效应。

短短的文章使小叶陷于沉思，联想到自己二十多年的学校读书经历，似乎得到

了某种启示。为什么同是一个老师上课，却形成了水平不一、素质不同的众多学

生？为什么课本中所说的原理总是难以深入掌握，致使考试出了一点“偏题”就

不会做了？为什么同一件事情，各人的意见如此不同？诗人与物理学家在同一朵

花上却看到不同的事物，舒发了不同的情绪。如果人的知识只是由外面灌输进人

的头脑中，那么面对同一种内容的灌输，每个人都应该一个样，见解相同，行为

相同，就象电脑那样，输入相同程序，就具有相同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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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小叶觉得这篇短文很有道理，见解超凡而不容易为一般人所发现，

对整个教育方式与认识论的哲学都意味深长。看看短文作者是谁？“王敬思”。搜

索一下此关键词，在某网页的一个角落发现他竟然是本地的。小叶不由心头一阵

兴奋：兴趣相投，一定要找到此人，以聊天地之间。

第二章初遇晦涩哲人

经过细心的寻找，小叶在网上找到了这位王敬思的 E-mail。于是小叶向他发了

封约会的信。这位先生回信告诉他，他经常每天下午 5 点钟时分到河边的大桥上

散步，可以在那个时间边散步边闲聊。小叶心想，好呀！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今天，小叶下午休息。他近 5 点时分来到河边大桥上，只见桥面较窄，但有两

层，上层通车，下层为人行。如果从较远处了望，与宽阔的河面相比，大桥就象

一条弧线虹跨两岸。小叶在桥的一端看了一会，就见一个男性从桥的对面缓步走

来。小叶上前便问：您是王敬思先生吧！

“嗯”，他回应一下。

“您好，很高兴与您见面。”小叶说。此时小叶看到此人个头不高，50 岁左右，

目光锐利，性格沉静，似乎不太喜欢主动说话。

小叶说：“在网上看到您关于读书的见解，自己很感兴趣，又碰巧您在本地，

所以有空时想与您聊聊。您对读书的作用有如此独特的见解，几乎否定了大多数

人‘读书是为了获得书本上的知识’的习惯观念。想必您曾经是某名牌大学的高

材生了？”

王敬思沉默一会，缓缓地说：“我并未上过大学，只是中学毕业”。他接着说：

“我不善于背书考试，对‘标准答案’也心怀不敬，所以高考没有通过”。

小叶听罢，有些奇特，一个没有读过大学的人怎么会有如此深刻的见解？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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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那么您又为何拥有如此见解呢？要知道，就算大学生、博士出身，也未必

有如此深刻之见呢？”

王敬思说：“其实我具有一般人所没有的爱沉思的天赋，对在现实中感受到的

问题乐于寻根究底，对思想学术性强的著作如黑格尔、马克思的著作有天然的喜

爱。自己在读中学时，记得有一次上政治课，讲政治经济学内容，老师在上面讲，

我却在下面埋头看《资本论》。老师见我不听他讲，过来看我搞什么名堂。当他来

到跟前时，同桌同学拿起我的书给他看。此时我才发现老师来到跟前，正不知如

何是好，转头看看同学们，他们个个也看着我这里，正等着看我的笑话呢。老师

拿起书，翻了翻，说‘你怎么看这种书呢？对你的考试有何帮助？！你应该专心

听课，用心读书，这样考试才有进步’。我不知说什么才好。此时有个同学出声：

‘《资本论》是马克思写的，政治经济学课本正是从《资本论》中编写出来的’。

另一个同学附和：‘就是。既然他能读《资本论》原著，还把政治经济学课本放在

眼里吗？’。言下之意，说我不把老师放在眼里了。老师听此，内心感到尴尬，闭

嘴不再说什么。我一句话也不说。听课确实无聊，我不干点‘私活’，如何度过一

堂又一堂课呢？”。

小叶听到这个故事，感到很有意思：“真有意思，也真是讽刺。既然你能看《资

本论》，又何必在无聊呆板的政治经济学课程中浪费时光与精神呢？但是，如果你

不将课程中的内容背熟，那考试又如何应付呢？”小叶一时精神投入，忘记了尊

称“您”，而说“你”了。也好，无论年龄大小差距，是朋友就不需要客气。他心

里想。

王敬思说：“确实，到期考时，由于我不愿按‘标准’解答方式写题，自己发

挥了一通，与‘标准答案’相差甚远，于是政治课程的考试被判‘不及格’。全班

同学中惟有我需要补考。老师对我内心有些矛盾，既想罚我一下以‘报复’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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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不敬，使他在全班学生面前面临尴尬，又觉得我这个不喜欢课本却喜欢原著

的人，确实难能可贵。因此在补考之时便放我一马，让我照抄交差。”

小叶说：“追根究底，问题并不出在你身上，而出在教育方式上。教育方式不

是以挖掘个人内在的智慧潜能为根本，而是以外在的知识灌输为根本。这种教育

方式以为，一个人在没有受到教育以前，是‘白板’一块，需要别人在这块白板

上刻写内容，才使一个人有知识。因此就产生了越演越烈的应试教育方式。至于

以挖掘人的内在智慧潜能为根本宗旨的素质教育，在力量强大的考试‘指挥棒’

下反而是不现实的。”

王敬思听到此，心想，此人的领会能力还不错，对我那篇关于读书的小文章领

会得很到位。知己者不过如此了。

王敬思说：“那时我的语文与英文都很少及格。按课本上的格式写一篇三、二

百字的作文真是相当费神，干巴巴的不知如何写才好。特别是语法更是令人头痛。

文章写不多，阅读量也很少，就一个劲地教、学语法，这本身就是非常愚蠢的。

对于英文，我一个是懒背单词，另外一个对一味教语法更感厌烦。但我对数学与

物理中的某些方面却有兴趣，因为我对解析几何与粒子物理感到很有意思，对‘当

一个参数是多少时另外一个参数就必定是多少’的函数思想很感兴趣。在物理方

面，虽然对机械力学有些烦腻，但对微观世界与宇观世界（粒子结构与天体结构）

的相似性，很感兴趣。不过这些兴趣对于应付考试来说是没有什么用的，因为它

们对考试分数所造成的损失，大于它们所能够挣到的分数。这样，我就过不了‘高

考’这鬼门关。”

王敬思继续说：“其实，从历史来看，一个人成才与他是否上过大学之间并没

有决定性的关系。人类几十、几百、几千年来的历史已经使我们知道，各方面的

历史人物，他们的成长与能够在历史中发挥作用，主要是依靠他们的‘主动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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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而不管他们的自修是不是在学校里进行。一个具有很强‘主动自修’精神

的人，无论在学校里还是在学校外，其精神都能够‘落地生根’，虽然不一定受过

专门系统的学校教育，但依靠其‘主动自修’精神，同样见解卓越而成就大业。

据说陈云只读到小学三年级，小学还未毕业，但他最终成为中共执政初期经济方

面的主要设计与创建者。如何解释这种人的业绩？只能从其积极的‘主动自修’

精神中得到解释。对于主动自修者，学校是一个条件，但不是决定性的条件，也

不是必要的条件；有学校的条件更好，但由于它并非必要条件，所以丧失学校教

育条件而能够成就大业者，并非少见。无论是否在学校接受教育，一个人都要有

‘主动自修’精神，这也是一个人‘终身教育’的必要前提。其实，学校最初也

只不过是志同道合者聚集的结果，正象孔子所说‘三人行必有吾师’。古希腊人经

常在街头听苏格拉底的言论，它甚至培养出了著名的柏拉图。同样著名的柏拉图

的学生亚里士多德自己则开了一个‘逍遥学派’，带着自己的学生在花园和林荫大

道上一边散步、一边讨论哲理。可见，人类‘学校’的始祖，实际上是智同道合

者在‘主动自修’精神的需要中自然形成的，而不象现在那样，变成十足官办而

官气十足的机构。古代的仁人志士，首先这样成长于‘民间’，然后才为官方所用

的。今天的某些国家，由政府办学校虽然体现了政府对教育的重视，但同时也使

教育失去了必要的自主性，大一统的教育方式与每个人有所不同的智力特征形成

矛盾。如此，教育可以使人获得一般性的知识与技能，但却容易对他们的创造性

造成损害，因为他们自己的内在素质很难在这种教育方式中得到挖掘与发挥，而

只机械地接受了由外面所灌输的半生不熟的知识。”

“许多人认为自修只是在学校以外、课堂以外由个人独自练习的一种方式，其

实，就算在课堂上，同样存在着自修的精神与必要性。这里的‘自修’要加上‘主

动’这个词才是完整的，因为如果没有主动，则自修就无法进行，它与被动听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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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动应付构成了对应面。这样，出于主动自修精神，一个人需要去听教授讲课，

需要去图书馆查阅资料，需要到社会中去亲身体验，需要不断地通过方便和适当

的方式使自己不断接触新信息、新知识，构建自己的新思想，等等。可见，主动

自修对于教育来说意义重大，它既包括学校教育，也包括终身教育。没有这种主

动自修精神，一个人不可能实现终身教育，也就不可能随时汲取新信息，构建新

思想，形成新精神与新的知识结构。从精神哲学的角度来看，每个人的精神也象

每个人自己的生理系统那样，每天需要汲取与消费‘食粮’而去维持。我们每天

都需要吃食物以维持自己生理生命的存在，同样，我们每天也需要消费‘精神食

粮’去维持自己头脑中的那个精神的生命存在。如一个文化人每天都要看书、画、

报纸与写作、听音乐等等，因为他（她）是文化人，他（她）头脑中存在一个精

神，需要营养这个精神，而通过看书、写作等等文化活动，即可以营养精神。如

果一个人头脑中没有精神，他（她）就没有兴趣与需要做这些文化活动。比如文

盲人就是这样。不过，实际上文盲人也需要满足自己的精神需要，比如现在一般

人很喜欢赌博，便体现了这一点。”

小叶暗中叫好：“这又是一套理论”。他说：“这个生理生命与精神生命的说法

很是新鲜。人们大都只注意到了自己的生理生命的需要，而对精神生命活动的需

要并没有注意，没有想到头脑中那个无形的‘精神’也需要‘吃’食物来维持。”

王敬思说：“其实，人在吃饱以后所形成的‘美食’活动，也就体现了人的精

神在‘吃’食物，虽然形式上是人的嘴在吃食物，并且是直接维持了人的生理生

命系统的存在，但实际上，美食却主要是人的精神在‘吃’东西，因为它主要已

经不是肚里吃饱，而是为了‘好吃’，为了获得精神享受。在其它方面，赌博则是

人在没有精神时的精神需求。一个人没有什么文化，头脑中没有什么精神存在，

于是他只好沉溺于一些低级趣味的事情中，以填补精神上的空虚。而赌博则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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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这种情况的最常见到的典型。人既然是一个具有精神的动物，他就必定得找‘食

物’去满足这个精神的需要，低档精神需要低档精神食物，高档精神需要高档精

神食物。低档精神的人，热衷于低级趣味的事情，而在高档精神的人看来，这种

低级趣味的事情简直无聊透顶，就象大人玩小孩游戏那样。”

说到这里，王敬思停顿了一会，然后再补充几句：“可见，人具有两个存在系

统---生理存在与精神存在，它们都需要人找东西去维持其生命。对于一个人来说，

维持生理生命活动似乎是第一位的，但维持精神生命活动并非是可有可无的，许

多人需要亲情、爱情、友情，需要获取报纸、广播、电视与网络中的信息，等等，

都体现了维持精神生命活动的重要性。一个人被禁锢于某个没有亲情、爱情、友

情及信息闭塞的地方，就会感到寂寞无聊，这种感受本身就体现了人的精神需要

食物但又处于‘饥饿’的状态。”

小叶说：“如此的话，你平常是否获得了足够维持自己精神生命活动所需要的

‘食物’？如果不够，那你是否感到无聊呢？”

王敬思笑了笑，说：“至于我自己嘛。从自己身处的平凡现实中，可以洞察到

许多深刻的道理，并且从日常生活的幽默中，从与一般人的交往的幽默中，以大

跨度的想象、夸张的手法，表达出自己针对某件事情的想法，从中获得了生活的

乐趣。如此，便使我感到心满意足。比如我们可能不知，一个封闭的房间内空气

不是更干净，而是更容易混浊，因为没有外力的作用，室内的尘埃分子就会作混

乱无秩序的‘布朗运动’。相反，如果有干净的风从外面吹进房间，那么室内空气

就会有序流动，混浊的地方就会被吹理干净。由这个日常道理我们可以观察与领

悟到社会权力体系的类似状况。如果这个权力体系是一个封闭的体系，那么其中

各个大大小小的当权者就会作无序的争权夺利活动，甚至产生不断的政变。相反，

如果是一个民主政体，权力体系受到外界的强大牵制，使其内部由混乱走向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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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我们由平凡的事理可以洞察与启示到深刻的道理。中国的远古哲人们抬头

望日月星辰，低头观花木鸟兽，创造了深刻伟大的中华文化。因此，一个真正的

哲人，一个有哲学头脑的人，都可以从身边的一切事物中获得必要的信息以维持

其一个哲学精神的存在。这样一个人不是一个书呆子，而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

一个充满幽默感的人，一个既可以与三岁小孩、又可以与八十岁老人说笑逗乐、

让对方感到愉快的人，一个将极其严肃的话题化为轻快有趣又不失其效果的人。

总之，哲人是真正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人，无论这个大自然是山上还是水下，是

古老乡村还是新兴城市。”

小叶接过话题：“所言极是。不过，你所说的道理真是晦涩难懂，境界如此高，

一般人难以企及。再问一个问题：你对目前越演越烈的应试教育有何解决之道？

我们看到，虽然从民间到高官，谴责与批判之声不绝于耳，但并没有看到应试教

育有何弱化之势，有效解决之道。看来它真是一个很困难的难题。”

王敬思说：“其实只要我们细心研究，思路开宽，思想解放，此问题并不难解

决。很简单，只要禁止一种歧视，我称之为‘文凭化歧视’，规定任何单位在招工

招聘等等社会行为时，不得以任何方式询问人的教育出身与文凭，更不得规定文

凭准入的门槛，这样，应试教育立马土崩瓦解。西方过去的种族问题非常严重，

在招工招聘与分配报酬等方面对黑人等的歧视相当严重。于是西方国家通过了反

种族歧视法案。在这样的国家里，一个单位的招工人员在招工招聘时，如果询问

到对方的种族、姓别等问题，就有可能被起诉与吃官司。对于当今中国，文凭化

准入同样是一种歧视行为，由于这种歧视，使几乎所有人争抢‘文凭化’的独木

桥，于是造成今天越演越烈的应试教育。宪法已经规定，中国公民，无论出身、

教育程度、姓别、民族，都有选举权与被选举权。那么，一个没有大学文凭之人，

他也有权成为国家主席的被选举人，这样，比国家主席的岗位低档得多的任何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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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的任何岗位，又有何理由以文凭歧视来剥夺他的选择与被选择机会呢？”

小叶说：“道理虽然如此，但不以文凭而论，又以什么而论呢？文凭说明一个

人受过什么样的正规学历教育，而学历则反映了其能力。”

王敬思说：“人们的错误就在于将文凭等同于学历，学历等同于受教育历程，

又等同于人的能力。一个人的学历并不单纯指正规学校教育中的历程，还应该包

括他一生中任何时刻的主动自修所构成的历程。肯定这方面的学历，有利于人的

终身教育；只肯定正规学校教育的学历，只肯定所谓‘国家承认’的学历，则有

害于人的终身教育，有害于全社会人的素质的提高。文凭并不等效于能力，在应

试教育中产生的文凭，更不能等同于能力，恰恰相反，这类文凭与能力往往呈反

比关系。今天大学生难就业，而技术工人缺乏，一定程度说明了这个问题。另外，

当今行业的准入制度，实际上并没有直接利用大学文凭，而需要另外考核。比如

一个人读了医科大学毕业，但他并未因此而自然成为执业医生，要想成为执业医

生还需要经过艰难的考试考核。这说明大学中所读的东西并未直接转化为相应获

得认可的能力，大学文凭并不能与所要达到的能力划等号。所以，‘文凭歧视’从

能力来说也是没有道理的。当年陈云只读到小学三年级，但他却有管理国家经济

的能力。可见，我们完全可以禁止文凭歧视，杜绝由此所形成的对一个人的‘先

入之偏见’，通过这种禁止来解决害人的应试教育难题。不过这样做需要巨大的思

想解放的基础。”

小叶情不自禁：“你的见解真是独特而锐利，一针见血，简单几句便直‘捣’

问题实质。不过，这种应试教育已经沦为某些既得利益集团的生存基础，许多人

不知从多如牛毛的各种考试中获得多少利益呢？因此要解除文凭歧视，他们一定

会拚命顽抗的。”

王敬思说：“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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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来往往地聊着，不知不觉走回到了桥端。水面上传来一阵船的汽笛声使

两人回到了已经有些昏暗的现实世界，发觉时光不早了。于是小叶说：“听君一席

话胜读十年书呀！与老兄交往不虚此行，我正需要你的言论来维持我的‘精神生

命’呢。”说罢笑了起来。

王敬思也意会地笑了笑，说：“再见！”

作者：木辛在海归茶馆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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