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一个非常长的出差周期的尾声,我已经强弩之末,非常的累。在新加坡的时候染上感冒,不但没好还越来越重了,天天吃了过敏药,止咳糖浆,降烧药,马不停蹄。到后面的时候头晕晕沉沉,好像在梦中一样。于是我们就在云里雾里从香港打过澳门,再从澳门转战深圳。一路上全是一片一片象积木的工厂,密集的有长长走廊的宿舍,和宿舍门窗上挂了一件一件的衣服,完全像缩微玩具一样。雨下的很大,我们都担心明天会不会封场,我把手掌贴近被空调吹冷了的车窗玻璃,几秒之间就全是冷凝的雾气。天已快黑,我开始哼Beach Boys的歌“this is the worst trip, I've ever been on..”
第二天醒来太阳居然出来了。我们打的是Leadbetter场,四个caddie穿着象狱服的橙色制服,给我们这四个讲三种语言的人,很费劲的用高尔夫的共通语言讲解每一个球洞,“Sir,this hole..”,右手用力往前一伸,向左一拐,”dogleg..”,"one hundred,eighty, to dogleg“,停顿,然后,”aim at yellow tree“。然后我们之中打得最好的那个就开始问很难的问题了,而且这种爱讨论的人一般都不会说普通话,“so what if I play a fade?" 穿着狱服但是有天生姿色的小caddie就开始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说,乞求地看我们几个人,目光求助。
对观澜湖的其他一些印象,因为它巨大无比,人手众多,所以管理的流程超多。我在海外呆久了,整天觉得这些僵化的流程烦人,于是乎大部分时间我都说广东话或是英文,他们就不怎么烦我。一讲普通话,就什么都来了,”先生你的早餐券带了吗?“,”先生你的球包小票呢?“。我的回答?”Sorry I don't understand, can you speak slower?", and then I look at them with puppy eyes。屡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