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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我的夏天我的爱(118-147)(本章涉及大量限制级内容+超长,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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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我的夏天我的爱(118-147)(本章涉及大量限制级内容+超长,慎入!)   
乐闻德
[博客]






声望: 院士
性别: 性别:男年龄: 48
加入时间: 2009/08/02
文章: 6342
来自: Den Vereinigten Staaten
海归分: 47





文章标题: 我的夏天我的爱(118-147)(本章涉及大量限制级内容+超长,慎入!) (20816 reads)      时间: 2009-9-21 周一, 23:36
  

作者:乐闻德海归酒吧 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第六章 夕阳闲淡秋光老

出乎我意料的是:把冰冰送走之后我并没有元气大伤,反而如释重负。我想这可能有两层原因:首先,冰冰并不是一个勤俭持家适合居家生活的女孩子,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没有她在身边比有她相伴要好得多。其次,可能我的逻辑不能让大家理喻,但是通过与冰冰展开的爱情和对冰冰的照顾,我觉得我内心对思思的负疚之情多多少少地得到了一部分缓解。

当然我的朋友们可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觉得我纯属脑子坏了+劳民伤财地和一个小姐鬼混了一场。具体观点就是以旺旺为代表的“泡妞归泡妞,沟女归沟女,该花的钱你一定就要花,该给的你就一定得给,否则到最后反而花得更多,失去得更多,得不偿失。”

在八月萑苇的一天,也就是我送走冰冰之后的第三天,旺旺和阿刚又拉我出来吃饭——主要是看看我的心理状态,怕我因为再度失恋又想不开。

谁知我是一脸傻笑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搞得两位色男觉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旺旺首先发难:“怎么,她走了,你也爽完了?”

“什么走不走爽不爽的?”我笑嘻嘻地说:“我们是真心相爱!”

“什么真心相爱,放狗屁!”旺旺嗤之以鼻:“你倒是说说,你一共为她花了多少钱?”

“别老是张口闭口就谈钱什么之类的,多俗啊?”我说。

“谈钱俗是吧?那好,今晚我们三个直落三局,你全包了,好不好?”旺旺将了我一军。

直落三局指的是吃饭,唱K,和出台。我心想这个东道可太大了,做不起。

“好好好,我说就是了,”我扳起指头算了算:“前前后后大概花了三万吧?”

阿刚这时插了一句:“小乐,你怎么会花了这么多钱呢?”

我说:“也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花费全部加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就当买个教训了。”

旺旺摇摇头:“一早就告诉过你:欢场无真情,该花的钱你一定就要花。本来三千块钱可以做成的生意你非要用三万块来做,哦,那三千本来也是不用的是吧?你看看你看看,本来一分钱不用就可以做成的生意你最后非要搞到三万块才做,你真是脑子坏了!”

我对旺旺的这番表述很不以为然,心想我们当初毕竟是有感情投入的,这个怎么能用钱来衡量呢?

旺旺大概看出了我想说什么,马上接上:“你是不是又想鼓吹你那套什么爱情至上的理论啊?什么东西其实归根到底就是一个‘钱’字。再说了,你以为她当初和你搞就是真的爱上你了?别人也就是玩玩一夜情!”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旺旺又问:“那你给她买的那部手机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说:“我把手机送给她了,”看见旺旺又要张嘴数落,我连忙说道:“不过昨天她又弄丢了!”

看见他们两个惊奇的样子,我向他们解释:冰冰今天用别人的手机打电话告诉我,她一回到北京的当天晚上就又回去艾咪的夜场上班了;第二天她们一帮女孩下了班之后去蹦迪,很不幸,等冰冰跳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她放在台面上的手机就已经不见了。

我说:“这样其实也好。反正这个手机号是以我的名字入户的;我今天下午就去广东全球通报失然后重新开了一张SIM卡回来;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她天天把电话给打爆了!”

旺旺说:“那你现在就是双机将了,是吧?”

我回答是。我把原来冰冰的那张SIM卡给插进了我闲置的一部老掉牙的爱立信手机里。

我扭头对阿刚说:“别老说我啊,说说你们的事,阿刚,你和飞飞现在还有联系吗?”

阿刚摇了摇头:“那个飞飞完全就是个大喇!一嘴流氓话,哪里有半点女孩子应有的仪态?我以后都不会找她了!”

我回想起在北京时飞飞和我的对话,觉得她说话的确是有点粗犷豪放。

阿刚这时又说:“对了,谢谢兄弟们的合作,我准备搞部大奔来开开,新款的E220,明天我就下去深圳提车。”

于是我们又觥筹交错一番。趁着酒劲,旺旺对我说:“小乐,听我一句话: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以后咱们要谈朋友可千千万万不能再找小姐啊!”

我点了点头,由衷地同意旺旺的说辞。

旺旺眨巴眨巴眼睛继续说:“其实我要是你就不会那么早急着谈一个女朋友或者和女人确定关系。我问你,你还这么年轻,你玩够了吗?你看我现在多麻烦啊,如果我能够有机会重新活一次的话,我一定不会这么早就结婚!”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吃完饭已经差不多九点了。按照我们之间的惯例是会去卡拉OK 夜总会happy一下。谁知今天阿刚忽然冒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小吴小乐,你说我们之间到底是不是好兄弟?”

我和旺旺都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阿刚又问:“那我今天带你们去换一种玩法,你们两个到底信不信得过我?”

我和旺旺又点头称是。于是阿刚说:“Let’s go!”


阿刚带着我们一行又来到了经典夜总会。我想:这叫什么新玩法?不就是叫小姐或者叫模特坐台吗?我们前两天不是刚玩过吗?

谁知进了经典之后,阿刚带着我们进了二楼一间我们从来没有见识过的超级豪华的 VIP包房。这间包房大概有100多平方米,还自带了两个独立洗手间。我们一进去的时候包房中央已经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男女,还有一排小姐坐在一边靠墙的沙发上。

我和旺旺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包房。正在惊诧之间,阿刚带着我们走向一位精明强干的中年男士,然后介绍说:“小吴小乐,这是我大哥阿文。”

我和旺旺都很奇怪第一次听说阿刚居然也还跟着一位大哥混。正琢磨着,阿文伸出双手,非常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久仰久仰,阿刚是经常在我耳边提起你们吴总乐总的大名啊!”

我们连忙摆手说不敢当不敢当,还不是跟着大哥身边混口饭吃。

我们和阿文简单地寒暄了几句。阿文对坐在一边的两个女孩一挥手,“你们两个都过来陪陪我们吴总乐总!”

于是那两个女孩很乖巧地坐到我和旺旺的身边。坐到我身边的女孩显得很高兴地自我介绍:“我叫小雨,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答道:“你就叫我小乐吧!对了,你的‘小雨’就是那个‘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地下个不停’的那个小雨吗?”

小雨说:“是啊!还能有什么其它的小雨?”

我见小雨身长腿长,就问她:“你也是这里的模特吗?”

小雨点头说是。我又就着包房里昏暗的灯光仔细打量了一下小雨:绝对是一个8.5分以上的MM!

说起这个包房昏暗的灯光,次次都叫我气不打一处来。俗话说:不会看美人的灯下看,会看美人的早起看。这个灯下看美人就完全是一种雾里看花云中望月的效果,但次次我们一进包房都会发现灯光普遍昏暗,不知道这是夜总会为了节省用电的举措,还是为了趁机将姿色平庸的小姐趁黑赶紧卖出去。总之,我们如果要选小姐的话是一定会将灯光调到最亮,最好亮到能看清楚妈咪脸上的褶子和小姐脖子上的颈纹。

但是有时候没有条件我们也要创造条件。经过多年的历练,我已经炼就了一副火眼金睛:如果灯火通明当然最好,可是万一灯光不济我也可以根据女孩眼睛鼻子脸型的轮廓比例大致判断出个八九不离十出来。这种技能在今天这个情况下就派上了用场。

我一听小雨说她是一个模特,马上就来了兴趣:“那你也是重庆来的了?”

小雨说是,她和坐在旺旺身边的女孩晓晓都是重庆人。她住在罗汉寺那边。

我立刻对小雨有了一种很难说的清楚地感觉:有点高兴,有点亲近,又有点担心。

事后我想起来,高兴和亲近是因为我对思思的爱屋及乌所以对重庆MM有着一贯好感,而担心则有可能是因为冰冰而产生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理在作祟吧!

我于是和小雨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玩骰盅+喝酒+唱K。与此同时,我冷眼旁观着这间VIP包房的情况。与往常很不同的是:这一次包房里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很多陆续到来的色男都是与阿刚和阿文差不多年纪的中年老总,而且一望即知他们与阿文阿刚非常熟稔,也参加过多次类似今晚这样的活动。

人逐渐地慢慢多起来了。我见到了老相识财哥和波哥,以及一些之前和阿刚一起在其它夜总会玩过的大哥。这帮人要么来的时候就已经拥红抱绿,要么一坐下就被包房里坐着的闲置女孩给缠上了。不到十一点,房间里已经人声鼎沸,活像一个集贸市场。

旺旺和我面面相觑:我们从来没有试过这种玩法——这到底算什么?歌是唱不了的了——就算唱了也听不清。酒也是喝不了的了——这么多人都不知道和谁喝好。从各种迹象上来看,这简直就是一个狂欢party。

就这样折腾到了十一点半,阿文看了看左右,征询了一下各位老总的意见“开始吧?”于是冲着包房角落一挥手,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一名男DJ站在那里支起了打碟器材。

那位男DJ对阿文的手势心领神会,于是包房里立刻就想起了震耳欲聋的迪士高音乐。两个摆在投影大屏幕旁的巨型低音炮把我轰得是头晕脑涨。与此同时两个包房侍应生也调暗了包房灯光,在仅存的一点微光照耀之下,桌子上火苗跳动的蜡烛映得包房内是鬼影幢幢。

我正在惊疑之中,只见阿刚端着一个酒杯拎着一个小塑料袋坐了过来:“兄弟,把这个带着酒吃下去,还有,叫你们女朋友也吃一片。”

尽管我多多少少猜到了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当我真正看到那片东西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大跳!

阿刚从他拎着的小袋子里拿出来的是几颗粉红色的摇头丸!

阿刚看出了旺旺和我的抗拒之色,于是循循善诱地开导我们:“这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很多明星都玩这个的!还有还有,今天这‘药’是财哥专门从香港带过来的,非常好!对了,我问你:你们到底当不当我是你们兄弟?你们到底信不信得过我?”

旺旺和我都迟疑地点了点头。我犹豫之间又忽然对这种东西产生了一股极强的好奇心,心想:反正又不会死人,人生在世,好歹试一试这是什么感觉也好啊!

阿刚看见我们两个都半推半就地接过了“药”,笑逐颜开地说:“这就对了!还有,你们第一次吃药,不要吃那么多,就和你们女朋友一人一半就好了!”

旺旺见我和小雨把一颗“药”给分着吃了,于是也和他“女朋友”晓晓把“药”吃了下去。

阿刚笑嘻嘻地仔细监视着我们的每一个动作,看我们吃了“药”,他满意+关心地问了一句:“还行吧?这药劲要等一下才能发出来。”然后他对小雨和晓晓吩咐着:“你们两个也不是第一天玩了,多照顾一下我兄弟!”

两位重庆美女点头应允。但是旺旺和我如堕云里雾里:下一步我们该干些什么?

小雨大概看出了我迷惑的眼神,非常善解人意地拉着我的手说:“今天这种粉红色的药是最好的一种药,你马上就会觉得‘上头’了。别担心,到时候会很舒服的!”

我问小雨:“那下面怎么办?就干坐在这里‘飘’吗?”我以前听过一个极端堕落的哥们说过他最喜欢扎完针之后躺在床上享受那种‘飘’的感觉(虽然我很厌恶瘾君子,但他毕竟是我哥们)。为此他还特地勾搭了一个医院的小护士,专门伪造医生的签名帮他把杜冷丁给‘顺’出来供他享用。很遗憾,在我对小雨说这番话的时候那哥们已经不在人世了。

小雨笑了笑说:“吃了这药是不能干坐着的!来,我们来跳舞吧!”说完这话,她拿起两片一早在桌子上摆好的口香糖,递了一片给我。

我问:“要这干嘛?”

小雨笑了笑:“防止你磨牙!”

我跟着小雨走到了包房大厅中央,说来也怪,一起身我就立刻感觉到步伐虚浮+头重脚轻。

包房大厅中央已经俨然成了一个迪士高舞池。一众老总大哥们和他们的“女朋友”都已经开始了随着劲爆音乐的节拍忘情地摇摆着头,互相之间还勾搭着肩膀。

这时DJ放出了中国娃娃的主打歌曲《单眼皮女生》,和着两位女主唱稚气未脱的童音,小雨也跟着唱了起来:“大错特错不要来,侮辱我的美……”

我头一次听到如此摇滚版的节奏激昂的舞曲,看着小雨狂野地摇着头,在这宛如仙乐魔音的催化之下,我的心境突然如同拨云见雾一样开阔起来,所有的烦恼与不快都统统地消散得无影无踪,脑子里只有无边的欢乐和极强的喜悦之情。

阿刚看见我已经进入了状态,高兴地走过来给我戴上一副墨镜,一边拍着我的肩膀一边说:“兄弟,开心不开心?”

我差点要喊出来:“开心!太开心了!”

阿刚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这个药一定要‘嗨’出来,否则会很难受。待会儿你‘嗨’出来了我再给你见识见识其它好东西!”

小雨一见阿刚走开,就一头扑进了我的怀里,眼神迷离地问:“小乐,他是你哥哥吗?”

我说:“是。”

“我说呢,你们两个怎么会那么像。”小雨边摇着头边说。

此刻DJ又把音乐换成了陈慧琳的《花花宇宙》。小雨一边忘情地舞着一边对我说:“小乐,我来背首唐诗给你听!”

尽管我正在“嗨”得有点神志不清,但我一听唐诗两字就马上来了兴趣:“好!我最喜欢唐诗宋词了,快背吧!”

小雨于是在我耳边轻轻地朗诵起来:“春眠不觉晓,处处性骚扰。夜来叫床声,处女变大嫂。”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加上药物的作用,觉得非常逗非常有趣。

“还有还有,你听着,”小雨一看我喜欢听她背“新版唐诗”,也兴致勃勃地继续着:“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一对狗男女,其中就有你!”说完还立刻把白皙细长的右手食指指向我。

我装出一副发愣的表情:“有我吗?我怎么记得好像也有你耶!”

小雨给了我一记她的小粉拳,问我:“类似的‘嗨’话我还有很多呢,你还想听吗?”

“听,当然想听。”我说,尽管在音乐的轰鸣声中我感觉我在喊一样。

“那好,听着:我摸摸你的头啊好温柔,我摸摸你的脸啊好正点,我摸摸你的手啊今晚跟我走,我摸摸你的背啊今晚跟我睡……”

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于是问小雨:“这是什么东西?”

小雨扬了我一眼:“新十八摸啊!没听说过吗?”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没听说过,你这不是十八摸吗?这才几摸呢?还有吗?”

“有的还有的,”小雨继续叫着:“我摸摸你的腰啊好风骚,我摸摸你的腿啊好多水,我摸摸你的沟啊滑溜溜,我摸摸你的脚啊好想和你搞……”

“没了吗?这就没了?”我调侃着小雨:“不是十八摸吗?这才八摸呢!是不是剩下的十摸得让我亲自实习一下,嗯?”

小雨半推半就地试图拨开我不安分的手,欲拒还迎地呢喃着:“讨厌~~~”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大学的时候看过的一部日本电影《东京之眼》。当时我看到吉川日奈和武田真治勾搭上的情节就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两个人才刚认识,仅仅嗑嗑药嗨一嗨就能如胶似漆了呢?今晚这一实地体验才让我明白:毒品真的是欲望的催化剂!不管你是日常淑女还是天生石女,只要你吃了“药”,别说卡拉OK坐台小姐了,就算是平时再矜持再端庄的女孩(就像吉川日奈在剧中那样)也会表现得如同荡妇一般!

我正挥汗如雨地跳着,牙齿还不停地打架(这才知道口香糖还有这个用处!),小雨在我耳边性感地喊着(你试试让一个美女在你耳边大声说话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我们去喝点水!补充一下水分!”

侍应生看来是久经沙场,一看我们走出“舞池”就马上递上两杯冰水。我大口大口地把冰水一饮而尽,然后又喝了一杯——不亦快哉!

阿刚正在包房一角卷着一根像香烟一样的东西。他看见我走过来,立刻招呼着我坐下:“小乐,快来,给你尝一下这个!”

我大致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点着了这根“烟”我吸了两口,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

阿刚笑嘻嘻地说:“这是‘草’,A货,阿文专门叫人从荷兰带过来的。”

我瞥了他一眼:“也就是大麻了?”

阿刚笑着点了点头:“怎么样?感觉舒不舒服?”

我说:“好像也就那样,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这是实话。之后我在别的场合也试过大麻,但次次都没有那种像摇头丸或者其它致幻剂那样“嗨”的体验。

“人和人可能不一样,”阿刚说:“有人觉得吃草很‘嗨’,有人就什么感觉都没有。对了,你都‘嗨’出来了没有?”

我反问:“怎么才知道我已经‘嗨’出来了?”

“哦,你感觉头不晕就差不多‘嗨’出来了,”阿刚接着说:“看你这清醒样,药劲已经差不多都没了,你得补药!”

我吓了一跳:“别别,我还在‘飘’呢!让我多‘飘’会儿吧!”

我扭头想找旺旺。人群中大致看到他也坐在离我不远的一张沙发上。不知为什么,我的双眼总是聚不了焦,看不清楚离我两米开外的东西。

我拉着小雨,摸摸索索地坐到旺旺身边。只见他有点不省人事地仰靠在沙发上,我有点着急:“你怎么了?”

他“女朋友”晓晓答道:“他‘嗨’大了!”

旺旺这时微微睁开了眼睛:“我感觉手脚冰凉,看什么都看不清!太难受了!”

我俨然如同一个专家一样对旺旺说:“你得去跳舞!出一身汗!你这样干坐着是不行的!”

然后我对晓晓不容置疑地说:“你快带他去跳舞!”

旺旺被拉着去舞池的时候还有点不高兴:“你们不要管我!我哪里都不想去!就让我坐着!”但我还是不由分说连拉带扯地把他从沙发上给拽了起来。

读到这里,请有经验的读者不要感到奇怪。在那个时候,安非他明类药物(即摇头丸)的研发+生产加工工艺还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所以如果要“嗨”,就一定要动起来。不过如今中国市面上已经一早开发并推出了好评热卖中的“慢摇系列”产品,这样你就算坐在沙发上坐一晚上也同样可以把药劲给“嗨”出来。

看着旺旺和晓晓摇头晃脑地步入“舞池”,我坐下来心满意足地对身边的小雨说:“你‘嗨’出来了吗?”

小雨一边摇着头一边说:“正在呢!”

这时我看见阿文正和一帮人拿着一个托盘在忙乎。我好奇地凑过去一看,阿文正小心翼翼地用一张俱乐部会员卡把一些白色粉末划分成细细的几条,然后用吸管将这些一道道的白色粉末依次吸入鼻腔。

阿文看我正在仔细观察他的动作,于是用手指沾了沾冰水然后湿润了一下鼻孔,说道:“小乐,你来试试这个,很‘嗨’的!”

我问:“这又是什么?”

阿文说:“这是K。”(这里念King)

我可分不清这些东西有什么区别。反正已经开了头,吸一种也是吸,吸一百种也是吸,所以我当下毫不犹豫有样学样地吸了一道K。

可能有些K从我的鼻腔内落到了我的舌头上,有点苦涩的味道。

阿文说:“你等会儿就会有感觉了。放心,这K很好的,睡一觉你明天就没事了!”

忽然一位老总拿起了卡拉OK系统的麦克风,爬到巨型低音炮上大声叫:“摇头爽不爽啊没有做爱爽啊~~~”话音未落,整个人就直挺挺地像一根木桩一样摔了下来。

众人大哗,不过那位老总马上爬了起来:“我没事!”

小雨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他‘嗨’大了!”

这边我已经开始意识到了一阵阵虚无缥缈的感觉浮现在脑海里。身体也好像渐渐地不属于自己的了,好似铁拐李神游三山五岳,美猴王独步七海四洲。那一波一波的幻觉有如列子御风而行一样穿州过府、翻山越岭,但望一山还比一山高:“初看傲来峰削壁干仞,以为上与大通;及至翻到傲来峰顶,才见扇子崖更在傲来峰上;及至翻到扇子崖,又见南天门更在扇子崖上。”

我发现小雨正看着我,突然之间觉得她很像思思,于是我摘下墨镜问她:“你看我干嘛?”

小雨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事。你爱我吗?”

小雨愣了一下,可能没有预料到我会问她这样一个问题。她低下头想了想说:“我很喜欢你!”

我伸出手臂把她揽进怀里:“那你能用你的家乡话再重新说一遍吗?”


谁家新燕啄春泥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头天晚上可把我给累坏了——这个狂欢party一直开到早晨七点才曲终人散,我蹦蹦跳跳了一夜,早已筋疲力尽。

与小雨和晓晓告别之后,我和旺旺终于吃到了久违的雄记肠粉店的肠粉(我们一般都是一觉睡到中午,然后把午饭当成早饭)。

旺旺问我:“我看你那个女孩挺喜欢你的嘛,你怎么又不下手了?”

我笑笑:“今天太累了,改天吧!”

旺旺也笑了笑:“你又想‘钓’小姐?左右不都是花钱,那么麻烦干嘛?”

“钓”小姐是我在认识思思以前就形成的一种特殊嗜好,即不叫小姐出台而专门和小姐约会,包括吃饭逛街看电影买东西,最后让小姐心甘情愿地不收钱和我上床。整个过程的目的在于:摒弃铜臭味,培养技战术,训练战斗力,获得成就感,增强战斗经验,锻炼战斗技巧,提高战斗素养,磨练战斗意志,和给予小姐正常女孩的尊严(最后这一点纯属扯淡和往自己脸上贴金)。最后的终极目标是能做到不畏战、不怯战、不贪战、不恋战;套用一句行话就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总体来说,虽然小姐们的文化素质普遍不高,但情商、心智和社会经验一般都不低(如若不然一早就混出局了)。因此,和小姐们持续作战能够极大地培养我泡妞的理论水平和实战素养,这也是我喜欢“钓”小姐的另一个重要目的。经过了这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实战的洗礼,如果不是以拍拖为目的,我对一般的良家MM简直是不忍心下手,也下不了手。

其实算下来,这样做所花的银子和直接出台差不多,有时可能会少点,有时又有可能会多点。不过我是一个对过程和结果同样注重的人,所以在从前对这种事情还是乐此不疲。

“我现在不兴打感情炮啦!”在思思和冰冰事件之后我有点意兴阑珊,觉得冥冥之中报应不爽:脚踩两条船的后果就是今时今日依旧孤家寡人,玩弄小姐的感情最后自己的感情也是被小姐搞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嘿,你还真转性了!”旺旺笑着说:“对了,你可别忘了,今天晚上我们要和市公安局的人一起吃饭。他们有个团的考察计划已经被市政府给批下来了。”


我和旺旺于六点钟准时到达东风东路上的惠食佳。这是一间以烹制正宗地道粤式菜肴的酒楼。我们刚一步入二楼的包房,就见到外形精干的一男一女已经围坐在了一张大台前。

我和旺旺一边打着招呼,一边选了下首位坐下。出于“职业”习惯,我主动坐到了那位女子的身边。

甫一坐定,旺旺就问那位男士:“李科,你们马处说了什么时候过来没有?”

那位李科长应道:“我们本来一起出来的,但他临时有个会要开,就要我们先过来了。”

然后旺旺又问:“你们这位美女怎么以前都没见过的?”

李科长笑了笑说:“噢,不好意思,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处的高材生,劳春燕劳警官。劳警官,这两位是我和马处经常和你说起的小吴和小乐,他们两个是出国商务会展的行家里手。”

我悄悄地打量了一下这位劳春燕警官,初步判断她的年龄应该比我大三四岁,姿色当然不能和夜总会小姐相提并论,但也还长得挺顺眼。当天她和李科长都是身着便装,不知道是因为到了一定级别就可以天天穿便装,还是因为怕穿警服赴宴影响不好。

于是趁着旺旺和李科长吹牛的工夫,我对劳春燕明知故问:“劳警官也是E处的吗?”

劳春燕说:“是啊。”

我知道E处是市公安局的刑警大队,有着市局最大规模的人员编制,下辖N个科室/中队,分管全市各种刑事案件的侦办缉查工作。

“那你也是缉毒科的吗?”我继续问着,因为我知道李科长就是缉毒科的。

“是,”劳春燕说:“你知道的倒还挺清楚地嘛。”

我谄笑了一下:“都是猜的。对了,你名字的含义应该是春天的燕子吧!”

“对!”劳春燕说话还是毫不拖泥带水。

我心想:我又不是你的犯人,你就不能多说两句吗?

于是我试图讨好+恭维她两句:“你这名字听起来其实挺有诗意的!”

果然劳春燕来了兴趣:“是吗?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那你来告诉我,我这个名字怎么个有诗意法?”

我愣了一下,刚才我那番话纯属不经大脑的短路发言。对于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现在被人深究起来如何化腐朽为神奇把话给说圆了还真有点麻烦。

我略微沉吟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这个嘛,‘一春鱼雁无消息,千里关山劳梦魂。’你看看你看看,多有意境!”

我其实当时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因为此“雁”非彼“燕”。

不过劳春燕看起来很高兴我拍的这个马屁,也很满意我的捷才+急中生智:“你这个小弟弟,看起来像个花花公子,没想到还挺有文学细胞的嘛!”

我一身冷汗,心想刑警就是刑警,看人真是准!说我是个花花公子还是抬举我了,说我是个小流氓+小混混还差不多。

同时我一听到她叫我小弟弟,我又心头一喜,心想和这个便衣警花套近乎的机会来了!

我记得钱钟书老先生曾经说过:“做媒和做母亲是女人的两个基本欲望。”我的引申理解就是:如果女人的以上两个基本欲望/雌性本能都一时无法得到满足的话,退而求其次做个姐姐其实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样即使发挥不了照顾儿子的母性至少也可以发挥一下呵护弟弟的姐性。

于是我顺水推舟地提议:“那我以后就叫你劳姐姐吧!哦,这样叫好像不太好听,你还是很年轻很靓女的嘛!那我就叫你姐姐好了!”

劳春燕显得很受用:“那好,弟弟,你以后可要听姐姐的话哟!乖!”

这时旺旺对李科长和劳春燕说道:“待会儿会有几位市外办和贸促会的领导要过来。他们对你们这个团也出了不少力。”

我知道旺旺深谙饭局公关的妙处。什么时候请,什么地方请,请一些什么样的人,这些其实都是非常讲究的一件事情。这些看似琐碎的东西如果能够处理得好,就会有事半功倍之效。

我接着和劳春燕套近乎:“姐姐,那你平时的工作都是抓那些毒贩子的了?就好像《永不瞑目》里的那样吗?”

“我很少参加这些外勤工作。我主要是做一些毒品鉴定方面的事情,” 劳春燕笑着说:“你说的那部赵宝钢的电视剧,其实当时省厅和市局的领导都很支持他拍,我的一些同事还去友情客串了一把呢!”

“哦,是吗?”我很喜欢这部陆毅和孙红雷的成名之作以及海岩的系列文学作品。但是今天我的重点都不是这些。“那姐姐你大学的专业是法医了?”我继续打探着她的背景。

“不算是。我在中山医(注:中山医科大学)读的是毒理学研究生。”劳春燕如是说。

我突然灵机一动,心想可以向这位专业人士咨询一下我昨晚的奇遇。于是我问:“姐姐,那你说这些摇头丸什么之类的算毒品吗?会对身体有害吗?”

劳春燕忽然很警觉地看着我:“怎么?你试过这些东西吗?”

我连忙撇清关系:“我哪有这个胆?只不过我上次去北京出差,就看见有些小孩在迪厅里吃那些东西。”

劳春燕有点如释重负:“这样啊,你可千万要记住:这些东西别说吃,连碰都不要碰!否则,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心想:我可不是来听你说教的,但是为了套出她的答案,我还是摆出了一副很诚恳地样子:“那姐姐的意思就是说这些东西都是非常有害的了?”

劳春燕叹了一口气:“你说的这些派对毒品也叫软性毒品。有人为这些新型毒品辩解说吸食它们比较不容易上瘾,但实际上只要是毒品,就一定会有成瘾性……”

劳春燕看我听得专注,继续说道:“按照毒理学性质的划分,这些软性毒品基本上可以分为四类:第一类以中枢兴奋作用为主,代表物质是包括甲基苯丙胺或者冰毒 ;第二类是致幻剂,代表化学成份是麦角乙二胺,英文缩写是LSD、麦司卡林和分离性麻醉剂,例如苯环利定和氯胺酮,其中以氯胺酮,也就是Ketamine,在我国的应用最广,俗称K仔;第三类兼具兴奋和致幻作用,代表物质是二亚甲基双氧安非他明,英文缩写是MDMA,俗称摇头丸,这个摇头丸种类可就多了,最有名的是Ecstasy,中文翻译成‘狂喜’;第四类是一些以中枢抑制作用为主的物质,包括三XX和XX安定。这些东西,除了第四类是迷X药以外,前三类都是在娱乐场所最常见的软性毒品。”

我听得是津津有味,于是不懂就问:“姐姐,那我上次在北京看见迪厅里有些人还戴着墨镜,这又是为什么呢?”

劳春燕答道:“服用这类派对毒品的一个最大的副作用就是瞳孔放大和快门视觉,即眼颤,因此不能见强光。除此之外,其它副作用还包括磨牙,脱水和食欲不振,因此有很多人包括香港台湾的一些明星都很喜欢通过服用派对毒品的方式进行减肥。”

然后她又不忘教育我一番:“这类新型毒品与传统毒品,例如海洛因和大麻,它们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新型毒品可以以工业化手段大规模大批量生产,这同时也是新型毒品最大的危害性;这种区别突破了传统毒品受制于土地和农业周期的局限性。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传统毒品就好像中药,直接从草本植物中采集; 而新型毒品就好比西药,通过工业标准化配方生产……”

我好奇地问了一句:“那中药好歹是治标治本,西药却是治标不治本。这么说来,是不是大麻就比摇头丸对身体的损害要小一些呢?”

劳春燕皱了皱眉头:“这两个都是毒品,不过如果你真要比较的话……”

话未说完,包房门口出现了一位高大健壮的中年男子。我们四人立即站起身:“马处,你好!”

马处长招呼我们坐下:“不好意思,来晚了,张处他们还没来是吧?你们接着聊啊!”

劳春燕低声对我说:“我们不谈这些了。改天你有空到我家里来坐坐吧,顺便见见我老公,也就是你大哥……”

我闻言差点把一口刚喝到嘴里的冰水给呛出来。


浮生长恨欢娱少

吃完饭我一个人回到家。一个人闲得有点发慌,但又不想去夜场玩;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做什么事情都有点提不起劲来。

于是我打开电脑上到一个叫做“嬉游中国”(SogChina) 的色情网站去转转。当时这个服务器设在北美的网站在我们一帮色男小圈子里非常受欢迎;而且非常幸运的是,中国大陆的网监当时居然还没有把它给屏蔽掉。

在这个网站的诸多板块里,我最喜欢看一个叫做“淫民日报”的园地,里面有许多“大大”把在中国泡妞的四级图片上传分享(有良家也有小姐)——这么做的好处是你可以得到众多淫民的加分;你的分越多,你的看帖权限也就越高,相应的你可以看到的艳照也就越多。

我在网站里的登录名是“梦遗桥廊”。一看都有谁在线,果然“一炮见红”也在——那是胖胖的代号。

我连忙打开腾迅QQ,登入我的网名“挑灯看剑”,然后给“等爱的男人”(即胖胖的QQ名)发了一个信息:“还在钓鱼呢?”

胖胖很快回了信:“是,正忙着。”

我知道胖胖的嗜好是在网易同城聊天室里下饵,然后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一般他的饵就是他在聊天室里的名字:例如“有钱无性的男人”或者干脆就是“准备买春的男人”。

因为我的分很低(从来没有上传过照片,对于文字介绍那一帮色男根本就不买账),我在嬉游中国观摩这些艳照时一般是通过胖胖的账号,可惜胖胖今晚也在那里;那我就看不了了。

忽然之间,我觉得我的生活其实过得很无聊,整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然后剩下的时间就是琢磨怎么泡妞怎么上网看色情图片。我是不是应该从此以后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一段感情中去呢?

转念一想,我开始反思旺旺之前和我所说的话,觉得确实现在就打算安定下来好像早了一点。与其强求佳缘而不得,不如及时行乐以自怡;关键的关键是自己能够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至于爱情,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但是在我的潜意识里,还是对冰冰的身体怀念不已。现在想起来,那个风情万种的小丫头真是天生尤物,销魂蚀骨,动人心魄。可这种“天人”也非我辈艾蒿之人所能享用的啊!

百无聊赖之中,我打开电视看着香港电视台的肥皂剧。忽然在这个时候我的爱立信手机响了。

我觉得很奇怪,因为我的朋友圈里除了冰冰,还没人知道这个电话号码。

我接起了电话:“喂?你好!”

电话那头一个男声明显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彬彬有礼地问:“你好!请问薄冰在吗?”

我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也是同样彬彬有礼地回答道:“不好意思,她现在已经不用这个号码了。”

显然那个男声不太满意我的这个答复,也不太死心:“那请问你知道她的新手机号码吗?”

我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心想你还把我这里当成交通站了,可是我的语气依旧平静如水:“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她的任何联络方式。”

于是两个男人都是心怀鬼胎,但是一个是心知肚明,一个是满腹狐疑地同时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接完这通电话之后,我之前胸中的烦闷之气一扫而空。我拿起了我的 V998,给阿刚打了一个电话:“是我啊,小乐,你已经从深圳回来了?那太好了!一起出来坐坐吧?什么,你们今晚又要‘嗨’?不行不行,我太累了,今晚就陪你们坐坐吧,不‘嗨’了。叫上小吴是吧?好,没问题,你来老地方接我们?那好,待会儿见!”

我随即给旺旺打了个电话,他还一脸不情愿:“都这么晚了,要不就算了吧?什么,那你要抱我的那个美女?这叫我怎么好想呢!那好那好,我马上出来,老地方见!”

我们所说的老地方就是广州大道和寺右新马路交界的一个AMPM便利店。离这里不远的地方经常会有一伙手持微型冲锋枪的警察定点盘查过往车辆,今晚也不例外。

我正和旺旺说着话,一辆黑色的奔驰车悄无声息地停在我们面前。我们正在迟疑之中,只见阿刚按下了车窗玻璃:“两位老总都快点进来吧!”

我们没想到阿刚不顾一夜劲舞的疲劳,不辞辛苦地今天就下深圳把车给提了。旺旺一边摩挲着真皮内饰,一边艳羡地问:“你这车前前后后算下来一共花了多少钱?”

阿刚想了想说:“我们没上军牌,怕太招摇,所以什么都是按正常汽贸价格办下来的。也还行,一共也就一百五十万上下。”

在我们啧啧咂舌之中,阿刚继续说道:“对了,等会儿到了那里,阿文还要和你们谈点正事。”他看我正要提问,马上神秘地笑笑,又加上了一句:“你们去到那里就知道了。”

往前开了不远就被警察给拦下了。一个貌似当头的往车内扫了一眼,大概觉得我们三个不像坏人,就挥挥手放行了。

地点还是在经典,也还是在昨晚的那间VIP包房。我们到的时候还早,所以包房里的人还不是很多。

阿文一看见我们进来就很热情地走过来和我们握手:“吴总乐总,今天感觉都还好吧?没什么不舒服吧?昨晚玩的还挺开心的吧?”

我们都连忙点头称是。阿文又道:“我和阿刚打算请你们两位老总一起去欧洲玩一趟。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旺旺和我面面相觑: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到哪儿去找?我们自从和阿刚开展业务以来,吃喝玩乐一直都是阿刚包了,偶尔有一两次我们要争着买单他还跟我们急。现在又要一起出国玩,而且不用像以前那样陪着领导们游览,而是自由自在地兄弟们一起大地任我行,那当然是再轻松再惬意不过的了!

旺旺说:“那当然是最好了,不过文哥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呢?”

阿文说:“我打算就两天以后,也就是这个星期天晚上,从香港坐法航的班机走,巴黎进然后回程是阿姆斯特丹飞巴黎出,一共玩个十天左右。反正你们几个都有半年多次往返的申根签证,我也有一本BNO护照。”

我知道BNO 代表British National Overseas,持这种护照的人在欧盟国家享有一定的免签证待遇。

旺旺又说:“那这样的话,无论如何这回让我们来买机票;毕竟我们是专门做这个的,也还认识一些人。”

阿文哈哈大笑:“吴总,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实话告诉你,我们也认识航空公司的人,再说了,你们拿商务舱的价格比我们只会高不会低!”


我坐在法航波音747宽大的商务舱座椅上,大口大口地喝着喜力啤酒。这是我第一次乘坐国际航班的商务舱,那自然是比之前经常坐的经济舱舒适多了。

我看了看手表,正好是香港时间凌晨两点。欧洲大陆现在实行夏时制,比香港时间晚六个小时,也就是头天晚上八点。为了调整好时差,我知道我必须要按照目的地时间作息,也就是要再多捱两三个小时才能睡觉。

我扭头问身边的旺旺:“你那香槟好喝吗?”

旺旺又是一脸鄙夷之色:“求求你不要那么老土好不好?去到哪里都喝喜力,多少试试不同的东西就那么难受?”

“我就习惯了这味,”我不以为然地说:“怎么样,以前老是听你抱怨说在飞机上睡不好觉,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吧?”

旺旺一摸额头:“你知不知道,坐这个商务舱其实不好。我看今晚这个航班其实很空,等会儿我去后舱找一找一排三个座位都是空的,然后可以平躺下来睡。”

我说,那好啊,你去后面睡我就可以把我们两个的座位打通睡了,哦,坐椅扶手动不了是吧,那就不成了。

旺旺说做就做。但是过了一会儿他怏怏地晃了回来:“真见鬼了!人是不多,但空位已经被一帮无耻之徒全给睡完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知不觉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飞机于早晨六点准时到达巴黎戴高乐机场。我们交验了签证,拿了行李,出了机场大厅,就看见事先从当地旅行社定好的一辆奔驰商务旅行车和司机兼导游老任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们了。

然后按照事先规划的行程,我们先一路向南,过里昂,到了摩纳哥赌了两把,欣赏了一下尼斯附近蓝色海岸的优美风光;之后再掉头向北,过巴黎至布鲁塞尔,最后到达阿姆斯特丹。

阿姆斯特丹是我们此次欧洲之行的最后一站。我知道荷兰是欧洲大陆英语水平最高的国家。由于地理位置离德国很近,荷兰人的德语水平也很高(一般来说,荷兰人都至少会说荷兰语,英语和德语这三种语言)。因为我略懂英文,旺旺粗通德文,再加上荷兰的香港人/港式餐馆非常之多,这一切都使我和旺旺对荷兰有着非常强烈的好感。

旺旺和我都不是第一次到阿姆斯特丹。以前我们都是跟着领导,玩的不够尽兴;所以这次一到阿姆斯特丹我们就兴致勃勃地先去参观了一家性博物馆(那小门太不起眼了,如果没人带,肯定找不着)。临近傍晚的时候(其实由于欧洲地处高纬,夏天昼长夜短,当时天色还是大亮),老任张罗我们去市中心的一家叫做“南记”的港式酒楼吃饭。看得出来这家酒楼在当地应该享有盛名,因为我们大概下午五点到达的时候,上座率就已经有差不多百分之七十了。

甫一坐下,阿文就电话不断。他抱歉地向我们解释:“我在这里有一个兄弟,等会儿他会过来见我。”

这一路上我就发现阿文的手机就没基本上没停过。他在讲电话的时候也说着一口闽南方言。阿刚大概看出了我的疑惑,就告诉我阿文原来是厦门人,后来很小的时候跟随父母移民到了香港。

老任点了一桌团队标准餐。我当时是别无所好,出国在外只要是中餐就好。所以也就没什么挑剔地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正吃得欢,忽然看见阿文起身向酒楼门口一个“鬼佬”迎了过去。

这个“鬼佬”应该是个混血儿,因为他虽然高大,但是脸上还是带了很明显的黄种人的特征(后来阿文告诉我们他父亲是香港人,母亲是荷兰人),上身套了一件Prada的T恤衫,右手手臂上纹了几个汉字分别是“义气”和“兄弟”,脖子上还挂了个金链子。阿文把他领到了我们桌子边向我们介绍:“这是我兄弟阿辉,这几位是阿刚,小吴,小乐,和我们的导游老任。”

于是这位阿辉就以半咸不淡但是非常流利的国语和我们一一问好+嘘寒问暖。

然后阿辉看了看我们点的菜,说道:“你们好不容易才来一趟,怎么都要吃点好东西才行!”说完他一挥手,向一位貌似少掌柜的小伙子招呼着:“阿南,给我们来一间包房!”

那个阿南少掌柜连连一路小跑过来,面无表情地说:“辉哥来了?这边有请!”

于是我们一行六人就转场到了一间装修雅致的小包房。

阿辉大大咧咧地一坐下就问阿南:“你们今天都有进些新鲜龙虾鲍鱼什么之类的吗?”

阿南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应着:“辉哥,你最清楚我们的了。我们天天都从市场进海鲜,什么都有,保证新鲜!”

阿辉看了我们一圈:“那你们都想吃些什么?龙虾不能太大,要不我们先来两条两磅左右的龙虾?”

我们连忙推辞,我说:“刚才在辉哥来之前我们都已经吃过了,就随随便便吃点日常家常小菜就可以了。”

阿辉打了个响指,扭头对阿南笑着说:“你都告诉他们我平时吃的家常小菜都是什么,是不是餐餐都是龙虾鲍鱼?”

那个阿南仍然是面无表情而且是一本正经地附和道:“是啊,辉哥来我们这里餐餐吃的都是龙虾鲍鱼。”

我们彻底投降,于是任由阿辉点了一桌子生猛海鲜。等阿南一出包房门,我好奇地问阿辉:“那个阿南为什么都不笑?”

阿辉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人就是这样。”


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去年时

酒足饭饱之后,阿辉问我们:“你们这次来欧洲,去没去红灯区?”

我们说有。之前我们在布鲁塞尔的时候,特地跑了一趟安特卫普的红灯区。

阿辉露出一副不屑的神色:“那种地方是专门对水手们开放的,素质太低!我告诉你们,那里的,还有阿姆斯特丹以及汉堡的红灯区都是骗你们这些外国游客的。价格虽然便宜,但都没什么意思。这样吧,今晚我来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见识见识,也不枉你们来看我一次。”

说完阿辉带着阿文开一部红色法拉利带路,我们几个还是坐上那部奔驰商旅车,一前一后地杀到了一所紧邻运河的宅子。

这所宅子从外表上看起来实在是很普通,坐落在运河街旁绿树成荫曲径通幽的居民区里更是显得毫不起眼。待我们拾级而上到了大门口,我这才发现门楣上还挂着一个小牌子“Yab Yum”,不禁莞尔:窑子也开得这么有风情啊!

阿辉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熟客。他大摇大摆地推开大门,最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金属探测门(和机场安检的那种一模一样!)和几个西装革履虎背熊腰的保安!

阿辉知道我们有一肚子问题,于是一边把裤兜里的手机火机掏出来放到金属探测门外侧,一边扭头向我们解释着:“这里以前发生过黑社会的枪战,所以现在安全保卫措施做得很足。”

等我们一行六人都过了“安检门”,一个貌似经理的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和阿辉点头哈腰叽里咕噜了一通。然后阿辉就朝他出示了一张小卡片,紧接着拿出一叠钞票,点了点,塞给了那个经理。

阿文这时候问了一句:“怎么这个地方还要收门票啊?”

阿辉点了点头:“对,这其实算是一个高档娱乐会所,不是一般的那种小店。”

阿文又问:“那一张门票要多少钱呢?”

阿辉答道:“也还好,就一百盾。我是这里的VIP,所以能比这个再便宜点。”

在这里有必要进行一下背景说明:当年欧元才刚刚正式在欧元区内流通,但是还没有实体货币,而是以虚拟货币的形式在信用卡和电子银行上流通。因此当年欧元区各国都是一种商品,两种标价。在荷兰境内就是以欧元和荷兰盾同时标价。当时的荷兰盾与德国马克差不多币值,与美元都大约是二比一(两盾/两马克兑换一美元),与人民币大概是一比四(一盾/一马克兑换四元人民币)。

那个经理点清了钱,于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们直接上二楼大厅。

在走上楼梯的当口,我才看清楚这间宅子的内貌:装修得是富丽堂皇那自不必说,而且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整个一楼和旋转楼梯的布置格局非常具有异国情调:在楼梯入口摆着一尊埃及人身狗头像,楼梯一侧墙壁上挂着一幅藏传佛教的六道轮回图,还有几个具有印度风格的各种男女交欢体位的雕塑和撒哈拉风情的小塑件,连带还有一些中国古代的春宫妙趣图。与一楼的异域风情相对应的是:二楼的装修风格则是以西式为主。一上到二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位于大厅中央的一个椭圆形吧台和几张稀稀拉拉摆着的沙发;吧台一周坐着不少金发碧眼、容颜秀丽、风姿绰约的时尚丽人;她们无一例外地都穿着款式各异、但是雍容优雅的cocktail dress 。大厅四周的墙壁上布置着几幅梵高的经典作品。唯一与这一幕有点不太协调的是大厅正中壁炉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型藏传佛教密宗双修的唐卡。

阿辉看见我盯着这幅唐卡出神,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乐,你知道吗,这幅Yab Yum可是这里的镇‘院’之宝呢!它和下面那幅Samsara (注:六道轮回)一样都是这间会所的老板专门从尼泊尔花了一大笔钱买下来的。后来运过来的时候也花了不少钱。”

和我解释完,阿辉招呼我们几位在沙发上坐下,问我们都要喝些什么。我如往常一样还是点了支喜力。

旺旺揶揄了我一下:“你怎么到了荷兰还喝喜力啊?这可是本地啤酒啦!你现在就好像在广州喝珠江啤酒一样!”

我没理他,冷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这间会所确实和一般妓院不同!

我们之前去的安特卫普、阿姆斯特丹、汉堡和法兰克福红灯区都是以橱窗女郎的形式经营着皮肉生意,即你从橱窗外面看着一个女孩还不错,就直接进去办事,先付款再享受服务。而这一家“Yab Yum”却是以一种私人沙龙的形式提供一个买卖之间相互见面认识的平台,然后坐在一起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再往下发展——打一个不恰当的比方,这就好像我们玩卡拉OK然后叫小姐坐台出台一样。可是与中国的卡拉OK 不同的是:这里的女孩看起来个个都妆扮华贵、谈吐高雅;如果今晚阿辉什么都不说就把我们直接带到这里来,我一定就会认为这实际上是一个当地的高端鸡尾酒会。

阿辉领着一个侍者把大家的酒水给端了过来。他一边给大家分发着啤酒饮料一边说:“这里的女孩白天都有着一份正当的职业,很多人还是当地公司里的白领;她们晚上出来做也是想多挣点外快。”

我又看了看那些坐在吧台边的女孩,不知道是不是听了阿辉那番话之后的心理暗示,果然一个个气质绝佳,根本就没有橱窗女郎那种风尘之气。

阿文问道:“那这里在那方面是怎么收费的呢?”

阿辉说:“标准价是五百盾一小时,包了你的一杯香槟;这个你们今晚就不用管了,我在这里有一个VIP账户,就叫他们直接划账就可以了。对了,在这里上班的女孩喝东西是不要钱的,你们和女孩一切谈妥了就直接上三楼客房办事。那十几间客房里什么都有,就像一个情人旅馆。”

我知道红灯区里的价格只有50-80盾半小时。这里和红灯区比起来可以算是非常昂贵了!

阿文又问:“这些女孩不就是做这个的吗?为什么还要谈妥才能上去?”

阿辉解释道:“这里的女孩有些还是很清高的。如果她看你不顺眼她就会不愿意做你生意。但是你也不能强迫她做你的生意,这也是这间会所与其它地方相比的不同之处。”

阿辉停了停,继续说:“不过一般说来,这些女孩也都是很务实的。谁会和钱过不去啊?因为她不上房就没有提成也没有收入。其实算下来她们挣的也不少的,一个月生意一般的都可以轻轻松松地挣到一两万盾,还不用交税!这种好事哪里去找?”

然后阿辉说道:“我们在这儿干坐着也不是个办法。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拉几个女孩过来。”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们几个确实是给中国的娱乐氛围给惯坏了。在国内基本上都是叫小姐,因此在娱乐场所夜总会一坐下就立刻有妈咪老鸨们围上来给我们带女孩。而一到了这种需要主动出击的场合,我们马上就水土不服、干瞪傻眼了!

在阿辉去招鸾引凤的当口,阿文感叹了一句:“鬼佬里头像阿辉这么大方的已经很少啦!”

我们都点头称是。接着阿文问旺旺:“你上次搞的那个德国妹要多少钱?”

我明白阿文问的是旺旺在安特卫普找的一个橱窗女郎,来自德国不来梅。

“大概一千二百比利时法郎。”旺旺说:“也就大概三四十美元吧!但是她太没有职业精神了!”

我们都问为什么。旺旺说道:“本来都谈好了价钱,后来搞开了要她换几个姿势,她居然坐地起价,要我加五百法郎。我当时就扫了兴,想提裤子走人的……”

我明知故问:“那你到底走了没有啊?”

旺旺哼了一声:“钱都付了,没搞完就走岂不便宜了她?后来我发挥神功,一直拖到最后一分钟才交货;那女的还哼哼唧唧地不乐意,说我搞得她太累了,要加钱……”

我像演双簧一样地又问他:“那你有打赏她吗?”

“打个屁!”旺旺忿忿地说:“我最烦的就是这种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鸡了!要不就一开始什么都说好,要不干脆就别做,做到一半加价是个什么意思?这些德国鸡的素质真是太低了,怪不得被俄罗斯妞抢走了不少生意。也怪不得元首当年败给了老毛子——全怪下面人素质太差!”

这时阿辉带了五名时尚丽人坐了过来。随机分配给我的是一位栗色头发的中等个头儿的美女。她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一坐下来就很热情地自我介绍:“How are you? My name is Jessamond.”(你好!我叫Jessamond。)

我告诉了她我的名字和我这一次来欧洲去过了哪些地方,然后问Jessamond你是从哪里来的呀,她回答说是从法国来的。

我心想:怪不得模样这么秀气,一点也不像荷兰本地妞。

在我看来,走了西欧中欧南欧这么多国家,有几个国家我以前以为美女如云,可实地考察一看,才知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有意思的是:这几个不太出产美女的国家都是日耳曼语系的国家,如德国、荷兰和英国。我的猜想是:德语、荷兰语和英国英语的语音语调都比较生硬,久而久之,说这种语言的人的脸部线条也都会变得比较硬朗+粗放;因此,这几个国家从来都不缺乏帅哥,但是大街上放眼望过去,基本上没什么美女——最普遍的形象就是Renee Zellweger 在“Bridget Jones Diary”里的那种肥肥白白的大妈扮相(我承认由于样本的关系可能有失偏颇)。还有,千万千万别拿特例和我说事,譬如Heidi Klum 和Elizabeth Hurley;这种人在德国英国往海里找了也没几个。

至于同属德语国家的奥地利,倒是有点奇怪:大街上美女还颇有几个。我想这可能是因为以前的奥匈帝国是欧洲多民族的大熔炉,所以有一些杂交优势(美国和加拿大也是同理)?我也老听说同为日耳曼语系国家的瑞典是出美女的地方(例如葛丽泰嘉宝和英格丽褒曼),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去亲临实地考察一番,只好枉加揣测一下那些美女也只是一些个案而已。

相比那些日耳曼语系的国家,拉丁语系的国家绝绝对对是美女一箩筐一箩筐地出。法国、西班牙和意大利街头充斥着身材惹火、扮相性感的风情女郎。好像苏菲玛索、潘妮乐普克鲁兹和莫尼卡贝鲁奇那样的尤物虽然不是比比皆是,但在大街上也会让人总是目不暇接(个人觉得意大利美女比法国美女更多一些,可能有水土的关系在那里?)。我对此的猜想是:法语、西班牙语和意大利语的语音语调都比较柔软,所以这几个国家在大量出产美女之余,男人也有点阴阴柔柔的感觉(这可能和吴侬软语与江浙美女的关系差不多?)。

于是我用我几乎丢光了的英语和Jessamond断断续续地聊着天。三不之还得帮阿文和阿刚翻译翻译,以便帮他们和美女们交流(阿辉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忽然旺旺和他的女伴站了起来:他们准备上房了!我不禁对旺旺刮目相看:你小子动作还挺快的嘛!

旺旺笑嘻嘻地趴在我耳边说:“这妞是从克罗地亚来的,还会说德语,所以很快就搞定了;这都应该要感谢元首当年平定南斯拉夫的功劳啊!对了,你还有伟哥吗?”

我告诉他上次在安特卫普就已经把最后半粒伟哥给他了。

旺旺一脸失望:“那怎么办?早知道当时就不吃然后留到现在吃了!”

我笑着调侃他:“你难道离了伟哥就不行了?平时你是怎么给你老婆交功课的?”

旺旺嘟嘟囔囔着:“这里不是要收钱吗?不多搞几分钟岂不是亏了?”

这时阿辉听到了我们之间的对话,马上说:“伟哥我有!”说完从裤兜里掏出一小砣卫生纸,小心翼翼一层一层地打开,然后把躺在那皱皱巴巴的卫生纸中间已经掰成半粒的蓝色小药丸递给了旺旺:“这原来一片是100毫克的,所以我分成两次来用。”

我和旺旺都看得是目瞪口呆:这洋哥们怎么跟我们一样什么都有?!旺旺讪讪地接过药片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别让其他人看见了!”

可能已经是见怪不怪或者见多识广,等旺旺一走,目睹了以上这一幕的Jessamond朝我嫣然一笑:“Where do you come from?”(你从哪里来?)

“I am a Chinese,”(我是中国人。)我想了想,可能怕有歧义,于是加了一句:“ I am from Mainland China.”(我来自中国大陆。)

“I like Chinese!”(我喜欢中国人!) Jessamond突然眼睛放光,好像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Have you ever watched the movie ‘L’Amant’ ?”

我立刻就明白了Jessamond这个问题的意思。她说的这部电影指的是法国大导演Jean-Jacques Annaud于1992年拍摄的《情人》,在那部电影里面梁家辉和Jane March连袂精彩演出一个发生在1929年的法属印度支那(越南)一位中国商人和一名法国女孩之间令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据说当时在影片公映之后,法国女性对中国男人的印象大为改观,以至于如果在大街上看见一个和梁家辉长得差不多的东方男子(高个子+体型健硕+单眼皮+笑起来一双眯缝眼)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Yes, I watched that movie before.”(是的,我看过这部电影。)我老老实实地承认,接着又反问她:“ Do you like the movie?”(你喜欢这部电影吗?)

“Do I like the movie?” (你问我喜欢这部电影吗?)Jessamond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像我问了她一个极为搞笑的问题:“I LOVE that movie! I LOVE Tony Leung Ka Fai too!”(我爱死这部电影了!我也很超爱梁家辉!)

这和我掌握的情况完全吻合。我不禁心中暗喜:看来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以后再多来几个中国男演员拍点与外国女人勾勾搭搭的爱情电影,然后专门放给外国女人看看,那么我们这些中国哥们转战国际的战略空间和回旋余地可就大多喽!

于是我用我的破烂英语唾沫星子飞溅地和Jessamond神吹狂侃着梁哥们的这部经典电影。我不知道是因为和Jessamond聊天聊得太开心了,还是那帮色男手脚动作太快以至于忘记了时间,总之我眼角余光忽然一扫,这才发现,我们几个人就只剩下我和阿辉还坐在沙发上了!

我回头一看Jessamond,正好迎上她热切期盼的目光,我恍惚之中甚至还觉得她的目光带了一丝挑逗的意味,好像眼波流动地说:你看,你的朋友们都已经上去了,那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呢?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有点紧张。我低头避开了Jessamond令人头晕目眩的眼神,吞吞吐吐地说:“I really really like to talk to…to you. Can we talk…talk for a little bit longer?”(我很…很喜欢和…和你聊天。我们可…可以再聊会儿吗?)

“No problem. I also need to get another one of this.” (没问题!我也需要再来一杯)Jessamond冲我眨了一下眼睛,指了指手里的香槟:“Wait here, and I will be right back!”(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看着Jessamond款款走向吧台的倩影,我问阿辉:“你怎么不去搞一个?”

阿辉笑了笑说:“你们几个兄弟玩得高兴就行了!我来得其实已经很多了,也无所谓了!”然后他靠近我,诡秘地朝我笑了笑:“你怎么还不动手啊?是不是不满意啊?不满意就直说,我再去给你找一个来!”

我连忙摆了摆手:“哪里哪里,很满意!不过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喜欢事先呢多培养培养感情,否则就这么直接进入主题也没什么意思。”

阿辉赞许地点了点头。我接着问他:“阿文和阿刚都已经上去多久了?”

阿辉说他们也就刚上去五分钟的样子。我知道阿文想尝尝鲜,所以要了一个苏里南来的身材一流的“黑珍珠”(注:苏里南过去曾经是荷兰在南美洲的殖民地,所以在荷兰有大批苏里南人谋生定居;以前鼎鼎有名的荷兰足球三剑客中就有两位来自苏里南:古力特和里杰卡尔德);阿刚找的是一个无比风骚的西班牙美女;老任也泡了一位热情奔放的意大利女孩。

我见Jessamond步履优雅地向我走来,连忙起身照顾她坐下,然后问她:“What did you get for this time?”(你这次要了什么?)

Jessamond 举起酒杯,俏皮地一眨眼:“What else can be better than a glass of French Champagne?”(还有什么酒能比法国香槟更好呢?)

我想了想,说道:“French red wine?”(法国红葡萄酒?)突然我想起了什么:“Which city do you come from? Is it close to the Champagne region?”(你来自法国哪里?离香槟地区近吗?)

Jessamond轻轻地摇了摇头:“I was from Manosque in southern France. The Champagne region is at Northern France. By the way, do you know Manosque?”(我来自法国南部一个叫马诺斯克的地方。香槟地区位于法国北部。对了,你知道马诺斯克吗?)

看见我摇头,Jessamond试图让我了解她家乡的地理位置:“Manosque is very close to Nice, you’ve just been to Nice, right? It is also the headquarter of L’Occitane!”(马诺斯克离尼斯很近,你去过尼斯,对吧?马诺斯克也是欧舒丹的总部所在地!)

我不禁心头一震!欧舒丹!那不是思思最喜欢用的香水品牌吗?

Jessamond看我默不作声,以为我没听说过欧舒丹这个品牌,继续解释着:“L’Occitane is a very famous beauty brand all over the world, and I like its lavender fragrance a lot!”(欧舒丹是世界知名的美容品牌,我也很喜欢欧舒丹的薰衣草香型的香水!)

我的头不觉有些眩晕:这一切一切都太似曾相识了!我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气,同时终于也醒悟过来Jessamond今晚用的正好也是薰衣草香型的香水。

Jessamond接着向我介绍着她的家乡:“Provence is very famous for the spetecular lavender fields, and Manosque has one of the largest lavender fields in Provence. Every year around this time, there are lavenders all over the place…”(普罗旺斯以壮观的薰衣草田而闻名,而马诺斯克又拥有普罗旺斯最大的薰衣草田之一。每年的大概这个时候,你就可以看到漫山遍野的薰衣草……)

在Jessamond滔滔不绝的介绍中,我却在追忆前尘往事中黯然神伤:Jessamond让我再次想起了思思,以及我们在一起相识相恋的镏金岁月。我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历程就好像一株薰衣草——默默地守候在大自然里等待着那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但每次都是等待——失去——再等待——再失去。我不可谓不惜人,可佳人却屡屡离我远去;我不可谓不惜情,可爱情却次次不得善终。

Jessamond觉察到我的神色有点不对,于是停下来问我:“Are you okay?”(你没事吧?)

我挤出了一丝笑容:“I am okay. I just thought about an old friend of mine…”(我没事。我刚刚想起了我的一位老朋友。)

Jessamond嘴角微微笑了一下:“Maybe I talked too much! Let’s go to have some fun!”(可能今晚我说得太多了!我们去开心一下吧!)说完就要拉我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浑身乏力,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No, thanks! I just want to stay here.”(不了,谢谢!我只想在这儿待着。)

Jessamond脸上浮现出一丝讶异,大概我是她遇上的第一位来这里不是以上房为目的的客人。她小心翼翼地问我:“Is everything okay? Can I help you with anything?”(你确定没事吗?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我有点哭笑不得,心想:你该不会当我是因为没有伟哥才拒绝上房的吧?所以你的潜台词是想说即使我没有伟哥,你也可以帮我进入状态?

于是我一本正经地对Jessamond说:“I am okay, but I just feel a little bit tired. Anyway, I still enjoy talking to you. Can we just stay here and talk?”(我真的没事。我只不过有点累。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和你聊天。我们能不能就在这里聊聊天呢?)

Jessamond眼里现出转瞬即逝的落寞神色:“No problem, I also enjoy talking to you too!”(没问题!我也很喜欢和你聊天!)

这时旺旺正好带着他那个克罗地亚女孩回来了。我一看表,笑着调侃他:“哟,怎么才上去了三十分钟啊?这么早下来岂不是亏了?”

旺旺淫笑着说:“哈哈,我刚才幸好问了,半小时只要三百盾。所以我这不赶快下来再找一个上房啊!”

然后他的牛眼珠子咕噜一转,就一眼扫到了刚刚上班的一位金发碧眼身段婀娜的美女身上。

阿辉一看他色迷迷流口水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于是阿辉起身走向那位金发美女,嘀嘀咕咕了几句。在他们说话的当口,那位美女也朝我们这个方向瞟了几眼。

不一会儿,阿辉一个人回来了。他耸耸肩,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她说她在那里等一个老朋友,所以就不过来坐了。”

旺旺有点不甘心:“她是荷兰人吗?”

阿辉答道:“不,她是波兰人。”

旺旺马上换成了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该死的波兰鸡!当年元首也不把她们赶尽杀绝……”


又过了大概十来二十分钟的样子,阿文阿刚还有老任都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大厅,与女伴们惜别。阿文还问我:“小乐,爽不爽?嗯,你没搞啊?为什么?太累了是吧?不要紧,明天我们再去其它地方逛逛!”然后给大家一个眼色,意思是我们撤吧?

大家心领神会,起身离席。我对Jessamond有点感激,又有点内疚,只好低下头,带着点羞赧地说着客套话:“Thank you so much for talking to me tonight. I hope I will go to Manosque in the future!”(谢谢你今晚陪我聊天。我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去马诺斯克旅游!)

Jessamond大概已经见惯了我这种官样文章,她甜甜地笑了笑,捏了捏我的脸说:“Smile!”


杜鹃声里斜阳暮

回到广州以后,我花了整整两天时间调整时差——我每次都是赴欧旅行的时差很容易适应,而回国的时差则很难倒过来。

回国后的第三天,乃歆——我的大学同学和红颜知己,约我晚上出来一起吃饭。地点是她定的,就在我家旁边的一个叫作“上海滩”的上海餐馆。

我和乃歆属于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会经常向她汇报我的爱情状态、泡妞进程和心得体会,乃歆也经常能够画龙点睛般的评点我的战略战术,然后从女性的角度和我分析一番下次值得改进和需要注意的地方,使我受益匪浅、获益良多。我有时会想:男人如果能有一位这样的红颜知己时不时点拨一下自己也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我按照约定的时间于五点准时到达“上海滩”。问了前台咨客康小姐订的台,咨客纤手遥遥一指,透过层层叠叠的屏风,远远地就看见乃歆已经坐在那里了。

我把手里的一包东西递给乃歆:“姐们,检查检查,看看这都是不是你想要的。”

在我这次赴欧之前,我特意问乃歆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带的。她说想要几盒绿色的眼影——因为广州买不到。

乃歆打开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很满意地说:“没错!我就是想要这种眼影!对了,你要现在就点菜吗?”

我说不用,现在还太早,我们先坐会儿聊聊天吧。

忽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一把揪住我的领子把我拽了过来,一边闻一边问:“乐闻德!你不是喜欢女人的吗?怎么喷了一个这么‘基’的香水啊?!”

我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中恍然大悟:在与Jessamond的谈话之后,我在阿姆斯特丹特地买了一瓶薰衣草香型的香水;不过生产商不是欧舒丹(因为没有男士香水),而是范思哲(Versace)。

我嬉皮笑脸地说:“什么‘基’不‘基’的?说话有够难听的!你就不给我时不时转换一下角色,男人女人都喜欢?”

乃歆瞪了我一眼,说道:“对了,说起香水,我下午翻了翻时尚杂志,今年Calvin Klein刚刚推出一款男士香水叫做Contradiction,听说销量还不错。你怎么不去试试那个?”

我想了想说:“不会啊,男士香水应该都是女人给男人买啊,就跟袜子一样。CK这款香水的销路怎么可能会好?”

乃歆觉得我的逻辑有点奇怪:“你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CK这款香水的销路怎么可能不会好呢?”

我这才发现我的思路跳得太快了,只好从头开始解释:“一般来说,女人给男人买东西都喜欢给一点暗示。例如说,给男人买一块手表啊,就代表整天缠着他陪着他;买一双袜子啊,就表示整天护着他给他舒适的感觉。至于这款CK的香水嘛,名字上的意头就很不好:Contradition,也就是矛盾。你说你一个女的送给你男朋友或者老公一个‘矛盾’,那是什么意思呢?是要他在你和另外一个女人中左右为难吗?还是要他在娶你和不娶你之间自相矛盾?”

我自鸣得意地自圆其说着,连着喝了几口冰水:“所以说呢,如果我是Calvin Klein, 我就不会把我的这款香水取名叫作Contradition,而是叫作什么Commitment责任之类的,保证那些恨嫁的大小龄女青年在这款香水一上市的时候就全部给抢完了!”

乃歆似乎有点折服于我的这种似是而非的理论:“你说的貌似有一定道理,不过我可从来不想要男朋友对我负什么责!”

我知道乃歆此话大大属实。作为一名校花级的美女,她对爱情早已身经百战。非常有意思的是:与广大适龄女青年不同的是,每次当她的男朋友想和她拉上天窗(广州话:结婚)的关头,也就是她和他分手的时候。

因此乃歆的思维模式总是让我感到非常的好奇:这年头怎么还会有女人不愿意和心爱的男人结婚?为此我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她,每次她的答案都是:喜欢享受恋爱时两情相悦的轻松,而不愿意承担婚姻中激情渐逝的沉重。

大概乃歆不想让谈话的气氛变得太沉闷,她转移了话题:“对了,小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去北京了!”

我有点吃惊:“你去北京干嘛?”

“北京电视台给了我一个时尚栏目让我当主持人,我觉得这个机会不错,所以就答应了。”乃歆说道。

我很清楚乃歆为什么会做出这个选择。她大学毕业了以后就直接进了广东省电视台,不过都是做一些幕后的节目采编工作,连我都觉得这样安排实在是太屈才了!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可以直接走向前台,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去北京报到?”听到乃歆要离开广州,虽然我很希望她的事业能够得到长足的发展,但是打心眼里还是有些舍不得这位红颜知己走。

“也就下个月吧!”她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东西了!除了那个四川小姐,你最近有没有和别的什么女孩玩感情啊?”

我瞪起眼睛:“什么小姐不小姐的,拜托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我们之间真的是真心相爱!”

乃歆“切”了我一声:“就你那个花花肠子,别人我不清楚,你我还不知道?还真心相爱呢,我看是真心想做爱吧?”

我无语。现在回想起来,对于冰冰,特别是在我们关系的后期,我好像的的确确是迷恋她的身体多过喜欢她的整个人。

看我沉思不语,乃歆改剿为抚:“小乐啊,我说你这个人呢,本质倒也还是不错的,就是这个人生态度,也太不积极了!整天心里想的就是泡妞啊,做爱啊什么的。我一直觉得呢,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事做太闲了然后手头又有点小钱,如果你能有点追求就好了……”

“什么追求?”我一脸茫然的问:“我就不明白,泡妞怎么就不算一种追求了?”

乃歆白了我一眼:“你瞧瞧你,就这么点出息!你以为能泡上那些小姐就成了不起了?有本事你去泡泡那些电影明星啊?好,如果这个目标太高不可攀了,你也可以去试试中信广场的那些女白领啊?我告诉你,你那一套花架子并不是对所有人都管用的!”

我被她说的有些垂头丧气,但是实在又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她:毕竟她比我更了解女人的心理。

乃歆继续说道:“我记得以前中学的时候读三毛的书,她有一句话给我的印象很深:‘我喜欢的男性素质中,智慧应该占第一位。可是在另外几方面我的要求绝对严格,那就是道德和勇气。’你呢,还算有些小聪明吧,胆子也不小,但你最缺最缺的就是这个道德。如果你当时哪怕有一点点道德约束力,你这个‘乐无德’和那个重庆女孩就不会……”

我连忙挥手打断她:“你说这么多,累不累啊?跟我妈一个样!再说了,那个三毛就是一个口是心非说一套做一套的傻蛋!她那个什么荷西不就在和三毛结婚以后还搞了另外一个女的吗?不也没见三毛高标准严要求道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地一脚把他给蹬了?”

“人在局中有很多事情还是很难说的,”乃歆心平气和地开导我:“另外,你就不能高标准严要求一下自己?为什么好的不比非要和不好的去比?你就不能看看别人荷西平时是怎么哄着宠着三毛的?”

“那我也得先有一个三毛才成啊……”我哀叹道,“再说,如果哪位女同学偏偏不喜欢我有道德呢,那我这个‘乐有德’岂不就放空炮了?哎,你还别说,我还真见过有女同学不好道德这一口的呢!”

“你听说过什么叫作‘仁者无敌’吗?”乃歆毫不客气地批判我:“你也就别整天给自己找借口了。还是多管好你自己吧,至于别人怎么想怎么做你就不要那么上心了!我对你说:做人首先是要端正自己的态度。你想想,你为什么会老是在爱情这个问题上碰壁?我说的爱情是真正的爱情,不是你和小姐那种玩票性质的啊!关键的关键是你自己这种对爱情玩世不恭的态度!我再告诉你:人有时候真要到了一个境界,那么做什么都可以水到渠成了!实话实说,你如果什么时候能把道德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个责任提上议事日程了,你也就差不多可以成大器了……”

我嘴上同意着,心里还是大不以为然,心想道德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饥不可食,寒不可衣,追求这玩意能有什么用?再说如果有了这么个道德责任一天到晚在心里像唐僧一样念念叨叨,做什么事都不能淋漓畅快,那又有什么意思?

我又仔细琢磨着乃歆的话,试图能从她自己身上找出一个反例来驳回她。但是想来想去,也找不出一个这样的例子。乃歆虽然男朋友如同走马灯一样地换,但是对每段感情她次次都是全情投入,心无旁骛;不会像我那样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至于最后分手都是好说好散,而不是因为有什么第三者插足或者其它什么“不愉快”事件的发生。

这顿饭吃得很快,不到七点我们就买单出门告别了。我告诉乃歆我以后会经常出差到北京,这样我们还是可以时不时聚一聚,聊聊天。

我走出“上海滩”的时候,天色尚早,也不想那么早回家,但又不知道可以去哪里转转。想去找个女孩聊聊天解解闷,但又不知道除了欢场以外还能去哪里找这种女孩。仔细想了想乃歆的话,觉得她有一句说的很对:我的问题就在于太闲加上手头又有点闲钱。有钱+有闲当然很好,可是这一切如果没有一个我心爱的女孩与我分享,又有什么意思呢?我头一次感觉到了爱情在我生活中的不可或缺性,同时也隐隐约约地觉得旺旺及时行乐的观点可能有失偏颇——不过这可能就是我们两个站在不同立场的局限性吧!

我仰头长叹了一口气,只见一片斜阳成碧的天边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一大片积雨云。



(第六章完)

作者:乐闻德海归酒吧 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上一次由乐闻德于2009-9-26 周六, 21:59修改,总共修改了8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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