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粮食高产卫星图
过往通称“三年自然灾害”的档案资料,经过整理编辑后,已改为《一九五九年至一九六二年全国各地非正常死亡情况》、《一九五九年至一九六二年全国粮食、钢年度实际产量情况》,正式解密,对外公开。
该项国家档案解密“因饥饿死亡的原始数据是3755万”。和杨继绳在《墓碑》一书中估计的至少饿死3600万,非常接近。
据悉,早在2005年,中共政治局经两次讨论,对五九年至六二年的档案,下令解封。但又严禁公开,只准有限的高干接触这些档案。
比如规定要专业部门对口,经省委宣传部核准,省政府新闻办、人事部门核准;并规定解封档案材料一律不作新闻、政论、宣传用途;还规定获准审阅解封档案部门、人员要登记备案,还严格限制在厅局级或以上干部,等等。
但是,目前该项数据2009年起在网上疯传。 以下是摘自该档案的原始资料:
五九年至六二年全国非正常死亡人数
一九五九年全国十七个省级地区,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
522万人,其中城市:
9万5800人。
一九六O年全国二十八个省级地区,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
1155万人,其中城市:
272万人。
一九六一年全国各地区,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
1327万人,其中城市:
211万7000。
1327万人,其中城市:
211万7000。
一九六二全国各地区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
751万8000,其中城市:
107万8000。
751万8000,其中城市:
107万8000。
合计3755万800,其中城市
601万800。
601万800。
全国十二个县在一九五九年至一九六二年间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人口超过一百万人以上。
河北省、河南省、山西省、甘肃省、贵州省、安徽省、青海省等七个省,在一九五九年至一九六二年,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人口,使人口下降了百分之十至百分之十二点五。
五九年至六二年的人口增长率
一九五九年人口增长率为-2.4%
一九六O年为- 4.7%
一九六一年为 -5.2%
一九六二年为 - 3.8%
一九五九年至一九六二粮食、钢产量
一九五九年四月、第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审议批准了国务院根据中共中央建议提出的一九五九年国民经济计划,该计划规定:钢产量为一千八百万吨、粮食产量为一万零五百亿斤。同年六月三十日,降低钢计划指标为1300万吨。
一九六O年一月十二日、四月二日、九月十日,三次统计:一九五九年实际钢产量为1122万吨。
一九五九年十二月、一九六O年七月三日,统计:一九五九年粮食的实际产量为5139亿斤。
一九六O年一月,中共中央在上海举行政治局会议,确定一九六O年国民经济计划,提出三年和八年设想,规定年度钢产量为1840万吨、粮食产量为
6000亿斤.
6000亿斤.
同年五月,中共中央转批国家计划、经济、基本建设三个委员会党组《关于一九六O年工业生产、交通运输、基本建设计划第二本帐的安排报告》,把钢产量提升到2200万吨。
一九六一年四月一日、七月五日二次统计,一九六O年钢产量为1351万吨。
一九六一年一月二日、四月、六月二十九日、九月,四次统计,一九六O年粮食实际产量为2730亿斤。
一九六一年一月,中共八届九中全会通过,对整个国民经济实行”调整、巩固、充实、提高”八字方针,规定年度钢产量为一千八百万吨、粮食实际产量为四千五百亿斤;
五月,中共中央工作会议,把钢产量调低为1100万吨。
一九六二年一月三日统计,一九六一年钢产量为932万吨。
一九六一年十二月二十八日统计,一九六一年粮食产量为4200亿斤。
一九六二年三月十日、七月、九月,三次统计,一九六一年粮食实际产量为3300亿斤。
《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二卷(1949年—1978年):三年自然灾害仅死亡1000多万人
据报道,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原副主任张启华曾主管二卷的编撰和修改。当他被问到:党史二卷写作时是否参考了机密档案?三年自然灾害的死亡人口数据是如何得来的?张启华曾回答,档案肯定要看,但看的目的是搞清来龙去脉,不能泄密。也有些档案是看不到的,这没有办法。他说,三年自然灾害的死亡人口数据社会上有很多争议,就是各个部门统计的数据也有差异。国家统计局统计的是1000多万人;有些专家统计的数据是1850万;还有一位美国人口学专家统计的数字是2000万。等等。我们采取的是国家统计局的,这是最权威的部门。
杨继绳《墓碑》关于“三年自然灾害”
发生在我家里的悲剧,同时发生在全国上千万个家庭中。
读者将会在本书的第22章中看到,我参照中外多方面的资料,确认从1958年到1962年期间,中国饿死3600万人。因饥饿使得出生率降低,少出生人数为4000万人。饿死人数加上因饥饿而少出生的人数,共计7600万人。
在信阳,在通渭,在凤阳,在亳州,在罗定,在无为,在馆陶,在济宁,在四川省的不少地方,几乎家家都有人饿死,很多家庭人口全部死绝,有的村庄死得绝无人迹。正是应了毛泽东的两句诗:“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
且不谈应该出生而没有出生的4000万人,饿死3600万人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这个数字相当于1945年8月9日投向长崎的原子弹杀死人数的450倍( 1945年8月6日,美国飞机向广岛投下的原子弹炸死71000人,8月9日,美国飞机向长崎投下了另一棵原子弹,炸死80000人),即大饥荒相当于向中国农村投下了450枚原子弹。这是投向日本两棵原子弹中较大的一棵。
这个数字相当于1976年7月28日唐山大地震死亡人数(在唐山大地震中,唐山市死亡24万人)的150倍,也可以说大饥荒相当于发生了150次唐山大地震。杨继绳《墓碑》关于“三年自然灾害”
发生在我家里的悲剧,同时发生在全国上千万个家庭中。
读者将会在本书的第22章中看到,我参照中外多方面的资料,确认从1958年到1962年期间,中国饿死3600万人。因饥饿使得出生率降低,少出生人数为4000万人。饿死人数加上因饥饿而少出生的人数,共计7600万人。
在信阳,在通渭,在凤阳,在亳州,在罗定,在无为,在馆陶,在济宁,在四川省的不少地方,几乎家家都有人饿死,很多家庭人口全部死绝,有的村庄死得绝无人迹。正是应了毛泽东的两句诗:“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
且不谈应该出生而没有出生的4000万人,饿死3600万人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这个数字相当于1945年8月9日投向长崎的原子弹杀死人数的450倍( 1945年8月6日,美国飞机向广岛投下的原子弹炸死71000人,8月9日,美国飞机向长崎投下了另一棵原子弹,炸死80000人),即大饥荒相当于向中国农村投下了450枚原子弹。这是投向日本两棵原子弹中较大的一棵。
这个数字相当于1976年7月28日唐山大地震死亡人数(在唐山大地震中,唐山市死亡24万人)的150倍,也可以说大饥荒相当于发生了150次唐山大地震。
这个数字超过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死亡数字。第一次世界大战死亡人数只有一千多万人,发生在1914-1918年,平均每年死亡不到200万人。中国1960年一年就饿死1500万人以上。
大饥荒的惨烈程度远远超过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死亡四千万到五千万之间(亨利?米歇尔:《第二次世界大战》,商务印书馆,1981年,下册第427页)。这四五千万人是在欧洲、亚洲、非洲广袤的土地上、七八年间发生的,
而中国这3600万人是在三四年间死亡的,多数地区死人是在半年之内集中发生的。
而中国这3600万人是在三四年间死亡的,多数地区死人是在半年之内集中发生的。
这是中国历史上所有的灾荒都望尘莫及的数字。中国历史记载最高的灾荒死亡数字是1928-1930年全国22个省受灾,这次灾荒死亡人口超过了历史记录,但仅为1000万人。从1920年到1936年,17年灾荒合计死亡1836万人(邓云特:《中国救荒史》,商务印书馆,1993年,第142-143页)。李文海等人所著《近代中国灾荒系年》和《中国近代十大灾荒》认为上述数字过大,他们认为1928-1930年的死亡人数不到600万,是最严重的一次;1931年长江大水死亡人数是14万。1958-1962年饿死人数是中国历史上最严重的灾荒死人数的好几倍。
没有呼天抢地的哭声,没有披麻带孝的礼仪,没有送葬的鞭炮和纸钱,没有同情,没有悲哀,没有眼泪,也没有震惊和恐惧。几千万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神经麻木地消失。有的地方用大车将死人成批地拖到村头的大土坑里,有的地方因无力掩埋,死人的胳膊和腿还露在外面,有的地方死人就倒在寻找食物的路旁,还有不少死人长时间放在家里被老鼠啃掉了鼻子和眼睛。1999年秋,我到信阳淮滨县防胡乡高油坊了解当年情况。70多岁的农民余文海把我领到村外一块麦地边,他指着麦地中间的几棵树对我说:那长树的地方原来是一个大坑,上百具尸体就成堆地埋在那里。如果不是当事人余文海指认,谁也不会知道,在绿油油的麦苗和挺拔的树木下面,深埋着惨烈的悲剧。
死亡前的饥饿比死亡更恐怖。玉米心吃光了,野菜吃光了,树皮吃光了,鸟粪、老鼠、棉絮都用来填肚子。在挖观音土的地方,饥民们一边挖,一边大把大把地往自己嘴里塞着观音土。死人的尸体,外来的饥民,甚至自己的亲人,都成了充饥的食品。那时,“人相食”不是个别现象,古籍记载“易子而食”,而在大饥荒年代,吃亲生儿女的事件就有多起。在信阳的一些县里,在甘肃通渭,在四川,我都听到了当事人讲述的骇人听闻的吃人故事。我还见到过吃过人肉的人,听他讲述过人肉的味道。据亲历庐山会议和大跃进的李锐说,当时人吃人的记录全国至少上千起。这些悲剧,本书在各省章节里,都有详尽的记载。
这是一场人类历史上空前的悲剧。在气候正常的年景,没有战争,没有瘟疫,却有几千万人死于饥饿,却有大范围的“人相食”,这是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异数。
在当时及以后的几十年中,中国的一切书刊、报纸,一切官方文件,都极力回避和掩盖这一大规模的人类悲剧。各级干部对饿死人的事也是三缄其口。对饿死人数的统计,各级干部弄虚作假,千方百计缩小数字。为了永远掩盖这一事实,当局还下令销毁各省报上来的人口减少数千万的资料。
这个数字超过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死亡数字。第一次世界大战死亡人数只有一千多万人,发生在1914-1918年,平均每年死亡不到200万人。中国1960年一年就饿死1500万人以上。
大饥荒的惨烈程度远远超过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死亡四千万到五千万之间(亨利?米歇尔:《第二次世界大战》,商务印书馆,1981年,下册第427页)。这四五千万人是在欧洲、亚洲、非洲广袤的土地上、七八年间发生的,
而中国这3600万人是在三四年间死亡的,多数地区死人是在半年之内集中发生的。
而中国这3600万人是在三四年间死亡的,多数地区死人是在半年之内集中发生的。
这是中国历史上所有的灾荒都望尘莫及的数字。中国历史记载最高的灾荒死亡数字是1928-1930年全国22个省受灾,这次灾荒死亡人口超过了历史记录,但仅为1000万人。从1920年到1936年,17年灾荒合计死亡1836万人(邓云特:《中国救荒史》,商务印书馆,1993年,第142-143页)。李文海等人所著《近代中国灾荒系年》和《中国近代十大灾荒》认为上述数字过大,他们认为1928-1930年的死亡人数不到600万,是最严重的一次;1931年长江大水死亡人数是14万。1958-1962年饿死人数是中国历史上最严重的灾荒死人数的好几倍。
没有呼天抢地的哭声,没有披麻带孝的礼仪,没有送葬的鞭炮和纸钱,没有同情,没有悲哀,没有眼泪,也没有震惊和恐惧。几千万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神经麻木地消失。有的地方用大车将死人成批地拖到村头的大土坑里,有的地方因无力掩埋,死人的胳膊和腿还露在外面,有的地方死人就倒在寻找食物的路旁,还有不少死人长时间放在家里被老鼠啃掉了鼻子和眼睛。1999年秋,我到信阳淮滨县防胡乡高油坊了解当年情况。70多岁的农民余文海把我领到村外一块麦地边,他指着麦地中间的几棵树对我说:那长树的地方原来是一个大坑,上百具尸体就成堆地埋在那里。如果不是当事人余文海指认,谁也不会知道,在绿油油的麦苗和挺拔的树木下面,深埋着惨烈的悲剧。
死亡前的饥饿比死亡更恐怖。玉米心吃光了,野菜吃光了,树皮吃光了,鸟粪、老鼠、棉絮都用来填肚子。在挖观音土的地方,饥民们一边挖,一边大把大把地往自己嘴里塞着观音土。死人的尸体,外来的饥民,甚至自己的亲人,都成了充饥的食品。那时,“人相食”不是个别现象,古籍记载“易子而食”,而在大饥荒年代,吃亲生儿女的事件就有多起。在信阳的一些县里,在甘肃通渭,在四川,我都听到了当事人讲述的骇人听闻的吃人故事。我还见到过吃过人肉的人,听他讲述过人肉的味道。据亲历庐山会议和大跃进的李锐说,当时人吃人的记录全国至少上千起。这些悲剧,本书在各省章节里,都有详尽的记载。
这是一场人类历史上空前的悲剧。在气候正常的年景,没有战争,没有瘟疫,却有几千万人死于饥饿,却有大范围的“人相食”,这是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异数。
在当时及以后的几十年中,中国的一切书刊、报纸,一切官方文件,都极力回避和掩盖这一大规模的人类悲剧。各级干部对饿死人的事也是三缄其口。对饿死人数的统计,各级干部弄虚作假,千方百计缩小数字。为了永远掩盖这一事实,当局还下令销毁各省报上来的人口减少数千万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