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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ZT 妩媚 - Part 2 (内有色情文字,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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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T 妩媚 - Part 2 (内有色情文字,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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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










文章标题: ZT 妩媚 - Part 2 (内有色情文字,慎入) (7249 reads)      时间: 2004-7-25 周日, 06:26      

作者:游客海归茶馆 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ZT 妩媚 2




三十、因為更想
和琳的見面少之又少,但保持每個生日彼此都會出現在對方的面前。

琳生日那天,我刮了鬍子,理了頭髮,猶如小時候過年般換上一件新買的大
衣,怕她嫌扎眼,暗藍色的。

打電話問琳在哪。

琳沒答,想了一會說:「還是老地方吧。」

老地方是一家有名的咖啡屋,在國內有幾十間連鎖店,名字裡有個最具其韻
的「語」字,共同的標誌就是每一間都設了很休閒的籐編吊椅,曾經某年,我和
琳奢侈地將許多寶貴的光陰虛擲在那裡。

琳居然一個人來,身上穿著長長袖子的粉紫色羊毛衫,底下一條啡色呢質長
裙,依舊美麗絕倫。

我覺得稀罕,忍不住問:「如如呢?」我跟早如如早就和好了,她當然不是
因為兩年前的不快而不來。

「我沒叫她。」琳望了我一眼,又說:「要不要打電話給她?」

「不要。」我忙說,高興中帶著一點納罕,如如就像琳的影子,這種場合,
鮮有不在一塊的時候。

琳樣子懶懶的,謝謝我請花店送去她家的花,哎了一聲說:「多少年了?讓
我算算。」

我也不太清楚,只記得第一次送花時,琳過的是十五歲生日,此後每年照例
一打,其中必有她最喜歡的玉色百合。

我們居然聊起從前,像一對垂暮老人般興致盈然,琳的歡笑漸漸多了起來,
我看著她喝咖啡,竟有一種微醺的感覺。

從下午三點半聊到晚餐時分,琳看著菜單,忽然說:「要不來點紅酒吧?」

我又驚又喜,因為琳從來是沾酒必醉,記得她曾因某次聚會中喝了小半杯啤
酒,結果在大家合影留念的時候突然暈倒,從此拒飲一滴酒。

琳飲了一小口酒,臉就如桃花般嬌艷起來,美眸中水盈盈的。

我問:「你會喝酒了?」

琳搖頭:「想起你說過的說話,三分醉的時候感覺最好,會有一絲飄飄欲仙
的美妙,我一直都想試。」

那是從前哄她喝酒時灌的迷魂湯,當時琳只笑嘻嘻地沒有中招,我問:「那
為什麼到了今天才試?」

「因為更想了。」

琳的手機不時地響,總在最關鍵的時候打斷我們的話,我惱火地盯著它,琳
接完最後一個電話,笑笑把機關了。

三十一、從前的事,從前的話

琳明顯有了醉意,話越來越多,細數我們的從前瑣事,居然連某個一起倒霉
的日子都記得清清楚楚:「xx月x號,那天可真是被鬼拍了後腦勺,我破了一
條新褲子呢。」

我一陣訝異一陣迷亂,陪著她胡言亂語,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琳呢呢喃喃忽然問:「你看我幾分醉了?」

我隨口答:「三分吧。」

琳笑嘻嘻地說:「就是這種感覺嗎?心口跳得好厲害。」她摸摸臉,又撫撫
胸,舉手投足間透出一股美不可言的撩人神韻。

我呆呆地看著,目不轉睛。

琳觸著我的目光,微微一笑,嫣然間竟也目不稍霎。

十秒、二十秒,也許有一分鐘,我們默默對望,渾然不知身在何處。

也許因為酒或其它,我第一次敢這樣看琳。

琳先說話,笑語盈盈:「怎麼啦?小田田。」小田田,她已許久沒這樣喚我
了。

我渾身的血液驟然湧上來,說了一句自已都不敢信的話:「讓我親一下。」

琳笑得嫵媚,搖了搖頭,其實她才應該叫做嫵媚。

第一步既已踏出,我再無畏懼,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就一下。」

琳的身子似乎微震了一下,沒有把手縮回去,只是仍然搖頭,笑吟吟地說:
「酒精的確不是好東西,老是哄人幹壞事。」

我幾乎是在求她了:「過來。」

琳忽然問:「你幹過壞事沒有?」猶穩坐不動。

我恨死了她:「有很多,你指哪件?」

琳盯著我:「趁別人喝醉的時候偷偷的親人。」

我瞠目結舌,渾身發汗,記憶霎時飛回那次拍照時琳暈倒的當天,是我扶她
回的房間。

「有沒有?那一次。」琳仍盯著我。

她臉上笑意盈盈,我卻一敗塗地:「沒有。」

「真的沒有?我喝醉的時候雖然連手指頭都動不了,可是……可是腦子裡邊
卻是清清楚楚的。」琳目光灼灼。

一股褻瀆、窩囊又羞愧的污穢感覺瀰漫心頭,我無力地說:「沒有,那天我
想,但沒有。」

琳「嗷」了一聲,從我的掌握中收回手。

果然沒有成功,果然不會成功,一直以來的自卑果然不是沒理由,我萬念俱
灰。

琳招手跟侍應生要了杯茶,轉回頭對我淡淡說:「我有男朋友了。」

我垂頭喪氣:「我知道,那個楠。」

琳「嗯?」了一聲,奇怪的看我,好一會才說:「你怎麼會認為是他?」

我沒好氣地答:「連工作都他家的,傻瓜才不明白。」

琳又看了我好一會,輕笑說:「難道天底下只有他家做房地產嗎?我那時所
在的公司是我哥開的,剛起步,人手不夠,所以要我幫忙。」

我心中大震:「你說的男友不是他?」

琳說:「不是,他曾希望是,對我一直很好,但我不適合他,兩年前他就退
出了,根本沒有開始過。」

我聲音都有點顫了:「你剛才說你有男朋友了?」

琳點頭:「他叫許東,去年認識的,在電視台工作。」

我呆若木雞,這傢伙曾在電視上見過,主持一個專門介紹房地產和家居裝璜
的時尚節目,1米八幾的身材,一頭披肩長髮,酷與帥幾可直追當時正紅的四大
天王。

琳看著我接著說:「我們的關係大概有半年了,今早他向我求婚了。」

我如遭雷擊,脫口問:「你答應了?」

琳轉頭望向別處,說:「我想答應了。」

我居然橫蠻地叫了起來:「那不行!不行!不答應!」

琳奇怪地看我:「為什麼不行?他對我很好,不是一般的好,而且……你還
記得以前我曾經說過的話嗎?」

我渾身冷汗。

琳眼圈似乎紅了,輕輕說:「一旦開始,無論好與壞,就要從頭到尾。」

那夜沒回家,在車裡跟涵癲狂至天亮。


三十二、流氓與惡魔

這本是嫵媚的故事,為什麼老要牽扯上別人呢,唉,接下來我一定會保持清
醒。

說巧不巧,嫵媚、我和另外兩個同事做為代表本市某系統業務競賽的選手結
伴而行,我們先到GZ報告,然後與其他市縣的同系統競賽選手一起轉去BL縣
的某個大型培訓中心,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學習和選撥,為三個月後的全國某系統
業務競賽做準備。

我和嫵媚平淡地打招呼,一路談笑風生,沒誰看得出我們曾經有過故事。

培訓中心座落在那聞名遐邇素有嶺南第一山的旅遊區內,風景幽美,環境舒
適,吃和住的條件都很好。

我的座位離嫵媚不遠,上課時經常走神,除了習慣性的胡思亂想,眼睛偶爾
會不知不覺地溜到她背影上去。

嫵媚的頭髮留得更長了,用一條紫花巾子隨隨便便地紮住,腰似乎更細了,
衣著也簡單了不少,經常是一條淡色的連衣裙,顯得楚楚動人。

大多數時候,我們彼此避免碰在一起,躲不過了也只是平淡地招呼,然後總
有一個尋找借口先行離開。

學習計劃安排得很輕鬆,多功能廳每晚都開放,所有學員都可去隨意去那裡
卡拉OK或跳舞。

嫵媚學習很認真,好像就是衝著那六個參賽名額而來,我們同為一個市的競
賽選手,房間挨在一起,每晚我出去路過她門口時,總是看見她留在房間裡溫習
功課。

好像是第二個週末的小型聯歡晚會上,嫵媚在組織者的按排下表演了個單人
舞,蒙族或藏族風情的,立時迷倒了一片男學員,從此她再無寧日,每晚都被拉
去多功能廳跳舞。

某晚我坐在角落裡看嫵媚,她從頭至尾都有人請跳舞,連某個蒞臨指導的副
廳級老傢伙都搶著跟她跳,屁股幾乎沾不了幾下椅子,把我身邊的GZ妹妹醋得
酸不溜秋:「聽說她是正科級的?」

「好像是副科級吧,不太清楚。」那時我還不知她升了官。

「你不認識她嗎?你們同一個市的呀。」

「系統裡那麼多人,哪裡能全部都認識。」我只看嫵媚的腳,她穿著一雙黑
色高跟涼鞋,雖然款式跟從前不同,卻依舊勾魂奪魄。

「她可是你們那裡的名花呀。」MM看了我一眼,有點不信的表情。

「名花?」我覺得這稱謂有點刺耳,就說:「她的舞跳得挺好,經常在聯歡
會上表演,但不算了什麼名花吧。」嫵媚的趾甲呈乾淨的肉色,我記得她以前一
直喜歡塗上淡淡玫瑰彩,恍惚間,思緒突然飛回了那片碧碧潤潤的嫩草地上……

「哼,老是跟領導跳,難怪這麼年輕就當上了科長,叫她名花名副其實。」
MM盯著舞池裡的嫵媚,忍不住陰損且惡毒地吐了一句。

我心臟頓如噴泉一般突突直跳,靜靜地想了好一會,忽然對MM說:「知道
嗎,你說話的時候有一種味道。」

MM愕然:「什麼?」

我含情脈脈地望著她,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一種很自信很內涵的味道,
使人不知不覺地去細細感覺細細品味,你平時一定喜歡讀書吧?」

MM的臉上微暈,眼睛亮亮地看我,矜持地笑:「現在不了,沒精力也沒時
間,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才喜歡看一些所謂的名著,其實也沒看全,只挑一些有味
道的段落。」

第二晚我約她一起散步,沿著幽靜無人的山道走出老遠,在回來的時候吻了
她。

MM嬌喘著說:「你有女朋友嗎?」沒等我答就接著說:「我猜一定有,為
什麼還要這樣做?」

我抬頭看月亮,以歎息作答:「人的生命中有許多意外,有些是可把握的,
有些是情難自禁的,不管是對或錯,是理智或衝動,到老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是
豐富我們一生的最寶貴記憶。」

第四天是周未,我帶她坐車回GZ,吃了一餐生魚片,在那有名的XH音樂
廳聽了半場交響樂,在沿江路的某個老牌四星飯店開了房。

MM很緊張,求我放她逃走,說她其實有男朋友的。

天亮前我又哄她擺樣子,口交,乃至強行肛交,把她浪蕩無恥的本質徹底開
發出來。

第二天我在床頭櫃留下兩百塊錢,自已坐車回培訓中心。

當晚,MM面色鐵青地找到房間,把兩百塊錢摔在我臉上,聲色俱厲問:
「這是什麼意思。」

我躺在床上懶懶說:「連這點自知自明都沒有?那我就如實相告吧,你有口
臭,令人忍無可忍的那種,所以我只好逃回來了,從早上一直吐到現在,唉,真
不知你男友平時是怎麼挨的,以後要是有幸碰上,我真要向他虛心請教。」

MM臉上陣紅陣白,「流氓」「惡魔」諸如此類的話從她嘴裡暴發出來,並
用杯子和旅行袋砸我,轉身跑出去。

門口圍了一幫學員,我關門的霎間,看見嫵媚在對面的房間裡平靜地看我。


三十三、再咬一次

哎,怎麼又扯遠了,下面我保證只寫嫵媚。

選拔考試那天我起床晚了,慌慌張張地不知考場的安排,正在四間教室間彷
徨,嫵媚出來上廁所,指了指我該進教室,那一霎,心中竟生出一種欲吻之的強
烈衝動。

一個月的學習和選拔很快就結束了,全省系統內的業務高手如雲,我們市的
四個選手無人能入圍全國賽名單。

最後一天培訓中心組織遊玩,在悠源泉湧嬉水時,嫵媚扭傷了腳,原來纖美
如筍的腳脖子腫得跟桃子似的,那地方沒有轎子,幾個男學員爭相申請背她。

嫵媚都婉拒了,在一個女學員的攙扶下艱難地下山,也許很疼,面無血色。

看著她嬌顫的背影,忽想起那個在她面前慟哭的夜晚,我默默越過人群,不
由分說把她背在身上。

嫵媚沒掙扎沒說話,只是在我背上僵直著身子。

我在別人詫異的目光中神色自若。

在一個陡斜處,嫵媚終於軟綿了下來,手臂慢慢繞住了我的脖子,把臉埋在
我肩膀上。

我快活地走著,肩頭突然感到一陣劇痛,略一側臉,就看見嫵媚在偷偷地咬
我,就像兩年前咬我的那次,縱情地咬,狠命地咬,然後有一滴,一滴,又一滴
飽滿的淚珠兒掉進我衣領裡,溫暖地滋潤著我的脖子。


三十四、做愛代替愛

回到ST後不久,我們就同居了,嫵媚不願再去我的「雞島」,在老市區找
了一套一臥一廳的小房子,房子很老,租金也很低,每月只要480元。

東主李姐委婉表示最好能先交一季的租金,嫵媚居然說:「可以先還你一年
的房租,但有個條件,就是裝修時允許我們改動你的房子。」

李姐忙不迭聲答應,裝修只會令她舊房煥然一新,百利而無一害。

我堅決反對,暗示嫵媚只是暫時的過渡,不會租用那麼久的。

嫵媚拗不過我,只好對李姐說回頭再商量。

一個月後,我們搬進了進去,原本殘舊的房子竟被裝修得看不出半點原來的
模樣,不但廚廁的位置互調了,就連臥室兩扇窗戶的方向也改了。

「原先那邊光線不好,而且對著別人的陽台,所以改了。」嫵媚解釋。

「不過是暫時用用,費這麼大工夫幹嘛,難道你還想在這地方過一輩子?」
我看見浴室裡還多了一隻粉藍色的新浴缸。

「錢一出,自然會有人搶著幫你干,才不費工夫呢,住一天就要好好的過一
天。」嫵媚挽著我的手臂認真說。

「李姐怎麼肯讓這麼大動干戈,你是不是給了她一年的房租?」

嫵媚笑嘻嘻看我,好半天才答:「你別管,反正用不著你出錢。」

安定下來後,除了上班出差,我們如膠似漆形影不離,一起買菜做飯,逛商
店,看電影,海濱散步,但做愛是我們生活中比例最大最重要的內容。

彷彿害怕突然從美夢中驚醒過來,有些東西我們絕口不提,彼此心照不宣,
譬如琳與愛或不愛的話題。

我們用做愛代替愛。


三十五、重溫

我們有時很瘋狂,毫無節制。

某個周未,嫵媚早早就上床了,攤開一大包東西,催促剛沖完涼的我:「快
來,看我今天買了些什麼。」

我光著上半身找吹風筒,乜了乜,說:「想開雜貨舖嗎?屋子堆得沒地方放
了。」

嫵媚撅起嘴兒:「不看看就說人家,有很多是你喜歡吃的東西呢。」

我坐下樓她的腰:「嗯,老婆乖,老婆真好,還有什麼好東西?」自從辦公
室裡那次荒唐後,我對「老婆」這個詞語已有免疫力,可以輕輕鬆鬆地叫出口。

「看。」她從東西翻出一件沒啟封的新襯衣,明藍色的,興致勃勃地看我。

「款式很新哦。」心裡想起琳對藍色的評語。

「喜不喜歡?」

「喜歡。」我口是心非,忽而發覺自己已經不太喜歡藍色了。

「我就知道老公最喜歡藍顏色了,你快試試看。」她拆開包裝,仔細地拔出
衣上的定形針。

「你呢?你覺得藍色怎麼樣?」

「我也喜歡,很精神,很出色。」嫵媚抖開襯衣幫我穿上,左看又看,微笑
說:「藍色真的適合我老公。」

我想起一件事,把她抱入懷裡:「對了,我有一件襯衣不見了,找過幾次也
沒找著。」

「誰叫你老亂丟,哪件?」

「那件,那次你墊在屁股下邊,粘了血的那件。」我在她耳邊說。

嫵媚粉嫩的耳朵頓時紅了起來,嬌聲說:「我扔了!」

我把手放在她腰上:「別騙人,在哪裡?拿出來讓我重溫重溫。」

嫵媚笑嘻嘻說:「真的扔了。」

我說:「看來不上刑是不招的了!」放在腰上的手稍稍用力,那裡是她的死
穴。

嫵媚咯咯笑出聲來,拚命掙扎了幾下,就醉蝦般地酥做一團,抽著氣兒顫叫
:「我去找找看,快停呀。」

於是我放了她:「老老實實的做人,自然會少吃點苦。」

嫵媚嬌啐:「真賴皮。」下床去開衣櫃,在最下邊的抽屜裡翻了半天,才磨
磨蹭蹭翻出一件折疊得整整齊齊的藍色衫衣來,捧著貼我身邊坐下。

我展開來看,在第三顆鈕扣處找到一絲陳年的褚紅,果然是從前那件染血的
戰衣:「你帶回家去了是嗎?」

嫵媚臉貼在我胸前,滾燙如燒:「不帶回去,恐怕早被你拿去當抹布了。」

除了染血處,別的地方都洗得乾乾淨淨熨得平平整整,我深深體會到了嫵媚
的濃濃情意,心中不由悄然歎息:「真謂造物弄人,對琳那麼好,她偏偏無動於
衷,對嫵媚不及琳的萬分之一,她卻是這樣的珍惜用心,老天爺不公平,太不公
平。」

嫵媚滿眼嬌羞的抬頭望我:「還以為你早忘記了,一個弄過手就不珍惜的大
壞蛋!」

我知我就是這種壞蛋,滿懷疚歉地垂頭吻她,長長一吻。

這夜我們十分動情,無所不用其極。

我吻遍嫵媚身上的每一寸,把她融做個水人兒,被子上、枕巾上、床單上到
處都能碰觸到粘黏黏的東西。

我們時分時合,嫵媚擺出我想看的每一個姿勢,換了一件又一件我想看的衣
服。

我們從床上糾纏在地面,從衣櫃前嬉戲到書桌上,我把嫵媚兩隻條誘人的美
足高高架在肩膀上,問她還記不記得那次午後銷魂?

嫵媚用指尖點我的胸口,氣喘吁吁地嬌哼:「辦公室之狼!」花底下猛地冒
出一大股滑蜜來,流量之多前所罕逢。

我淫邪地在她耳心說:「你猜景瑾有沒有看清楚我的東西?這麼大的寶貝恐
怕癢死她了。」

嫵媚嚶嚀一聲,痛罵我下流,並嘲:「臭美!說不定人家的科長老公比你的
還棒!」景瑾已經在半年前結了婚。

「不可能!」我奮力一輪狠戳猛刺,殺得嫵媚筋酥骨軟,心中慾念如潮,要
她去找當年那條藍裙子。

嫵媚說早就不穿了,放在家裡沒帶過來,只八爪魚似的緊緊纏著我,要我別
鬧。

我惱起來,從脖子上解下嫵媚的雙臂,扔下她去衣櫃裡找到一條藍色牛仔裙
做代替品,又拿來一雙黑色高跟鞋,企圖重現當年情景。

嫵媚說下次,躺在書桌上懶洋洋的不肯動,於是我好只親自幫她穿鞋子,又
抱她起來換裙子。

嫵媚任由擺佈,咬著我耳朵呢喃低語,絮絮叨叨說剛才那一陣真好,差點就
來了,嗔怪我多事,把感覺弄斷了。

我一陣銷魂,重新投入嬌嫩中抽聳,保證這次要讓她飛上天去。

嫵媚不住嚶嚶呀呀地嬌叫,忘情地求我再深一點。

我拚命往前,無奈牛仔裙太窄,嫵媚的腿張不開,始終不能如意。

「壞蛋,你壞蛋!」嫵媚以為我在捉弄她,兩隻穿著鞋子的腳兒在我胸前亂
蹬。

「裙子太窄了。」我喘著氣說。

嫵媚急了,兩腿架在電腦上,拱起屁股脫裙子,恣態撩人萬分。

我放她褪了裙子,迫不及待地重新殺入,一槍沒底。

牛仔裙纏在嫵媚足踝上,她弓起身伸長手臂去摘,卻半天沒能弄下來。

我驀覺她那粉粉嫩嫩在面前晃動的小腿肚極美,一洩如注。

嫵媚一陣失神,忙凝住身子承受,等我勁頭過去,立時亂拳相加,雨點般捶
我胸口,大發嬌嗔:「下次再也不穿給你看了!」

我又哄又慰,用手指彌補她。


三十六、欲如潮水

我們共赴浴室,嫵媚依然情慾洶湧,用沐浴乳塗滿嬌軀,用嬌軀來挑逗我。

我慢慢重新雄起,在她舔吻兜囊的時候把她腦袋繼續往下壓。

嫵媚不肯,撒嬌說道:「不要,髒死了。」同居後,她已幾乎吻遍了我的全
身,唯獨剩下這最後的一點。

我連哄帶誘,彎下身在她耳心悄聲許諾:「你舔,等下一定讓你美個透。」

嫵媚仍搖頭,揉著我的棒子撅嘴說:「親這裡還不夠好嗎?」

我又柔聲輕喚:「老婆乖,老婆好。」這是對她屢試不爽的殺手鑭。

嫵媚滿面飛霞,默不作聲地在那裡塗了沐浴乳,然後用手幫我仔細清潔,接
著又掬水沖洗,直到惹得我忍不住按她的頭,這才閉起眼,把誘人的嘴兒湊了上
去。

我渾身發木地靠在牆壁上,張著腿盡情享受,不時低頭去看嫵媚在底下露出
的半張俏臉。

嫵媚起初不大情願,只是怯生生地輕挑細點,但在聽到我濃濃的喘息與悶哼
聲後,終於徹底放開了,不但用唇兒罩著熱情地吸吮,舌尖還努力往裡邊抵刺。

那不止是肉慾的感受,更有一種心靈上的滿足。

我勃然而起,似乎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堅強,興動如狂地拉起嫵媚,把她
按趴在浴缸的邊緣上,對準嫩貝一槍挑了。

也許浴室總讓人覺得隱蔽,嫵媚大聲哼吟,偶爾嬌呼出平時難得一聞的綺語
:「抱我。」「真好。」「很有感覺。」「好深。」

這一次我很持久。

嫵媚身子越繃越緊,兩隻誘人的雪白腳兒在淡藍的瓷磚上不住蹂動,嘴裡開
始鼓勵我:「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

我探手到前邊撫揉嫵媚雙乳,期望能令她更快美,像哄小孩子似地柔聲安慰
:「放心,還能很久。」

嫵媚卻恍若未聞,仍連聲喚我,聲音裡已帶著一絲哭腔。

雖然她總說「就好了」,但又過很久,直到我腿窩處酸得幾乎頂不住時,她
仍緊緊凝著身子。

女人的暴發極難,往往是可遇不可求,我雖自認功夫了得,但在與嫵媚的無
數次歡好中,把她送上絕頂的時候不過寥若星晨。體力漸漸不支之下,乜見她那
兩瓣不住晃動的美股,心中忽然靈機一動,吐了口水在指上,悄悄探入她股心裡
去。

這一招果然有效,在山腰處彷徨的嫵媚,終於被我送上了峰頂,嬌軀驀地痙
攣,似乎每一寸肌膚都在顫抖。

我清晰地感覺到她花徑內規律地劇烈收束,肉莖被箍握得射意盈然,一大泡
尿似的熱液跑了出來,淅淅瀝瀝地淋了我一身,續而蜿蜒流下,在淺藍色的瓷磚
上匯聚成渾濁的一灘。

我用力壓按嫵媚的腰股,把她窩成怪異的一團,底下拼根深入,射精之前,
前端變異樣靈敏,不知偶爾觸到了什麼東西,似有似無,嫩若唧哩。

那是一種妙不可言的感覺,我很快就一潰千里,心裡記住了這個偶然發現的
奇特姿勢。


三十七、強姦遊戲

半夜裡又再銷魂了一次,我們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本想出去吃飯,臨
了兩人又都懶了,嫵媚去廚房做麵條,我要她只穿圍兜。

嫵媚嬌嗔說:「快要被你變成蕩婦了。」

我想起阿雅,對她說:「你頂多算個初曉風情的小浪娃,想要升級成蕩婦還
須再經偶的千錘百煉。」

嫵媚在冰箱裡找不到雞蛋,要我下樓去買:「看見草莓順便買一點。」

「我回來時會按三次門鈴,除此以外你都別開門,小心哪個淫魔闖進來把你
姦了。」我看著她,不無擔心地說。

嫵媚說:「就要開門,誰按門鈴我都開門,誰叫你讓人家穿成這樣!」

我提著雞蛋和草莓回來,按了三次門鈴,一進門就抱住嫵媚叫:「強姦!強
奸!」

嫵媚閉眼貼上來:「鬼叫什麼!哪來這麼土的淫魔,我老公出去買東西了,
你來吧。」

我瞪著她:「果然有發展成蕩婦的條件,昨天餵了你三次還不夠飽?」

嫵媚拿了雞蛋進廚房,居然說:「半饑不飽,昨天三頓,兩頓是快餐,只有
一頓算正餐。」

我臉上微燙,跟進廚房看她忙碌,漸漸連身子都燥熱起來。

嫵媚身上只繫著一件粉底白點的圍兜,裸露的香肩,雪背,粉股,美腿無一
不是珍品天物。

我仔細欣賞著她身上每部分的活動狀態,晃晃手裡的鑰匙串,匙扣是一隻樂
呵呵的卡通豬:「這是你換的?原來那粒骰子呢?」

「不好嗎?你不覺得它很可愛?」嫵媚問,她站直的時候,背後的腰心可以
見到一條清晰的溝子,真正上過一百條女的家成曾有評價:「這種身材的女人是
極品。」

「太兒童了,把骰子還我。」單位新來的兩個女實習生笑我怎麼用這樣的匙
扣,建議我把卡通豬送給她們。

「裡面有個小燈泡,捏一捏豬肚子就會亮,這條樓梯太黑了,又沒裝路燈,
晚上回來可以做照明用。」嫵媚認真說。

我不以為然:「不用!大男人一個,還怕這點黑。」

「這只是公豬,還有個母豬在我這,一對的,你不用也得用。」嫵媚邊說邊
往鍋裡下雞蛋。

「這是什麼邏輯?」我明知故問。

嫵媚轉身看我,只說:「沒邏輯,不用就不跟你睡覺。」

想不到能從嫵媚嘴裡聽到這樣的話,我盯著她,盯得她臉紅起來,猛地把腦
袋往她酥胸裡拱:「我用我用,現在公豬想母豬睡覺!」

她咯咯地笑:「現在不行,母豬的肚子都快餓扁了。」

吃完麵條,嫵媚洗碗,我在旁邊餵她吃草莓。

一滴紅艷艷的莓汁掉進她圍兜裡,我掀起來,用嘴吮了。

嫵媚吃吃地笑:「別鬧。」粉紅的蓓蕾在臉側動人地顫晃著,誘得我的舌頭
跟了過去。

她扭閃起來,嬌笑叫:「小心我把碗弄破了,別鬧呀!」

我用手托住兩隻豐腴的玉峰,舌尖在蓓蕾周圍繞圈圈,那裡嫩如蠶膜。

嫵媚輕喘說:「你先去洗澡,我很快就好。」

我頑心忽起:「不行!等會你老公就回來了。」

嫵媚盯著我說:「那你快跑,我老公很厲害的,單位裡誰都不想惹呢。」

我手上用力揉捏,聲音變成了外省仔的腔調:「好不容易才進來,嚇一嚇就
想讓俺走?」

嫵媚咬著笑:「你再不跑我就喊人啦!」

我居然從壁掛上抓下菜刀架在她脖子上,惡狠狠說:「你吱一聲試試,老子
砍死你!」

嫵媚怔了臉,小聲說:「別玩這個,小心割著呀。」鋒利的刀刃刺激得她雪
頸上浮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我喝道:「誰跟你玩?老子冒著坐牢的危險跟你玩?」

嫵媚怔怔地看了我好一會,怯生生地囁嚅說:「那你……你想怎麼樣?」

「老子想強姦你!」

我扮做破門而入的歹徒把她放在洗菜盆上姦淫。

嫵媚心領神會,拚命掙扎,罵我流氓色狼。

我用力壓制,窮凶極惡地抽插,看她那雙誘人的腳兒在兩邊不住亂晃:「你
怎麼穿成這樣?不怕我這種人麼!」

嫵媚哼哼叫:「是我老公要的,他是條大色狼!」

我下下深深地拼根刺沒,一手用力地揉捏她的玉峰,粗聲穢語:「你腰這樣
細,怎麼兩隻咪咪卻這樣大?」

嫵媚嬌聲說:「我學過跳舞的,身材當然好,你別碰我!」兩隻迷人的紅紅
奶頭不對稱地翹了起來。

儘管她很配合,可我總覺不太像,於是把另一手探到她花溪裡,用拇指激烈
地揉按那粒小小的嫩豆子,趁機吐出平時說不出口的話:「你平時手淫嗎?小東
西怎麼這樣紅!」

嫵媚立時受不了,嬌軀亂扭:「我才不……輕點呀!痛!痛呢!」竟又說:
「不玩了!」

我用力拗她手臂:「我又不是你老公,誰跟你憐香惜玉,乖乖的挨著,惹火
了老子,等會來個先姦後殺!」

嫵媚苦著臉,眼圈竟紅了,幽怨地盯著我,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我興動如狂,有了一絲強姦的感覺,抽送的速度越來越快,疾如星火。

嫵媚不知是不是被我感染了,開始喘息起來,花底又濕潤了一些,許多黏膩
被我從深處帶了出來,洗菜盆裡積存的清水漸漸渾濁了起來。

昨夜的過度狂歡使我十分持久,嫵媚嬌嬌地呻吟起來,雙臂繞上我的脖子。

我猥褻說:「你怎麼來抱一個正在強暴你的色狼呀?」

嫵媚美目朦朧,半天不語,只是仍然緊緊地摟我。

我把嫵媚從侷促的洗菜盆裡抱出來,放平在灶台上繼續大肆姦淫,終於再次
把她送上了峰頂。

射意洶湧迫在眉睫之際,我在她耳邊問:「今天安不安全?」

嫵媚面赤如火,眼中汪汪地似滴出水來:「那有這麼斯文的色魔,不像!」
手腳沒有絲毫放鬆的跡象。

我一陣失魂,盡根刺入,在她極度滑膩的深處噴射如注。

我們洗完澡躺回床上。

嫵媚酥成一團,猶在我懷裡不住地呢喃:「真好,真好,居然這麼玩我,真
想再來一次。」

我渾身乏力,已是徹底疲軟,跟她開玩笑:「這麼如狼似虎的,恐怕再過十
年、二十年我就不舉了,到時你可別後悔哦。」

嫵媚迷迷糊糊說:「能有十年、二十年麼?我只求三年,三年就夠了。」說
完臉色就變了,睜開眼望著我。

我愕然看她,毛骨悚然。

某種徵兆冷不防從銷魂中悄然蹦了出來。


三十八、無藥可救

不到半年,我們之間就起了兩場風波。

一次是嫵媚在我車上撿到一條丁字褲,不知道是玲玲、阿雅還是周涵的。

我以為又得完了,但嫵媚只跟我冷戰了幾天,沒有暴發。

另一次是周涵說要幫我看稿,順便參觀我的新窩,結果兩人邊喝酒邊鬼混,
被下班回來的嫵媚捉姦在床。

嫵媚瘋了似的鬧:「我知道你一直在外邊鬼混,但你別用我的床,你為什麼
要用我的床!」並威脅要去報社找周涵的領導,要去市府找周涵的老公。

我也威脅她,如果她去找其中的一個,我們就徹底完蛋。

也許嫵媚明白我已無藥可救,風暴過後,我們仍在一起,她沒志氣地依舊迷
戀於我的虛擬溫柔,而我則恬不知恥地繼續享受她那迷人的肉體。

我知道這或許不公平,但這世道從來就不公平,老天爺從來就不公平。


三十九、回到古代

嫵媚是電腦好手,某個周未把我隱藏在電腦裡的東西全都挖掘了出來,坐在
電腦桌前笑得花枝亂顛。

過去一看,原來是那些胡編亂撰的風月文章,我說很好笑嗎,孔子日「食色
性也」,這些都是反映人之本性的東西矣。

嫵媚猶笑不止,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沒有,大才子的文章,小女子豈敢不
敬,只是……只是這裡邊怎麼也有個景瑾勒?」

我鮮有在嫵媚面前臉紅的時候,這回算一次。在我們幾個兄弟交換的文章裡
邊,為了投入的寫,有一個系列所有女角姓名用的都是身邊女人的真名,景瑾這
樣的辣美人自然難逃過我意淫的魔爪。

嫵媚抱著膝笑嘻嘻問:「寫得還真精彩,我拷去給她看看好不好?」

我說行,在她殺了我之前,我先殺了你。

為了掩飾尷尬,證明我並不是唯一幹這事的人,當即幫她找了元元和Kis
s,那時還不知有無極,還沒有風月、羔羊和海岸線。

嫵媚樂滋滋地看了一下午,問有沒有哪篇是我寫的。

我看她並沒有大驚小怪,腦瓜一熱,就指了元元那天推薦榜中的其中一篇,
吹噓說:「怎麼樣?你老公寫什麼都一流吧,隨便寫寫就是出類拔萃。」

嫵媚不住點頭地隨聲附和:「對對對,大才子就是大才子,小女子一定好好
拜讀。」她看了一會,忽然問我什麼是「花心」?

我說這是美喻筆法,代指女人身上的某某東西。

嫵媚看著看著又問:「能碰得著嗎?你裡邊寫這麼舒服,我怎麼一點感覺都
沒有?」

我臉上發燒,告訴她這是古典寫法,不一定符合現實,金瓶梅、玉莆團裡邊
都這麼寫,不信去看。

嫵媚猶如在聽我講天書,不時發問,每個問題都令人頭大如斗,什麼叫做玉
蛤?真的有陰精嗎?為什麼女人的高潮要叫丟?

我開始後悔為什麼要跟她袒誠相見了。

那晚的做愛,嫵媚現學現賣,忽然嬌嬌地叫:「我要丟了!」

結果她沒丟,我一洩如注。

又是一年的生日,嫵媚陪我在外邊吃飯。

手機不停的響,除了幾個哥們大多數是鶯聲燕語,我肆無忌憚地當著嫵媚的
面跟她們調笑,心裡卻慢慢下沉:沒有一個是琳打來的。

也許已經結婚了吧?

吃完飯,我問:「蹦的?卡拉OK?還是泡吧?百爵來了一個侏儒,專唱情
歌,去不去?」

或許因為我懶懶的,嫵媚說:「要不回家吧?」

我立刻點頭,一種很疲倦的感覺。

嫵媚開車,我在側坐斜靠著閉目瞑想:「既然結了婚,說什麼也不會來為我
過生日了,一年兩次見面,也許就到此為止了,也許這一輩子再不會見面了。」

一陣淡淡的傷感過後,我已心如止水。

沖完澡從浴室裡出來,客廳裡面黑乎乎一片,我叫:「嫵媚!嫵媚!搞什麼
鬼?」

嫵媚在臥室裡嬌聲答應:「來找我。」

我推門進去,不由立時呆住,臥室裡也沒開燈,床頭懸掛著一隻大紅燈籠,
渲染得紗帳一片嫣紅,帳裡陳橫著一個穿著潮繡的緞衣美人,美目流盼,巧笑倩
兮,不是嫵媚是誰。

剎那間,真有一種回到古代的夢幻感覺。

我掀帳上床,仔細欣賞盤起長髮的嫵媚:「小妖精,你花樣真不少。」

嫵媚笑靨如花:「郎君喜歡不喜歡?」

「哪裡買來的這套衣裳?」我從她胸口的衣襟看進去,驚喜地發現裡面竟是
一件水綠色的肚兜兒。

嫵媚翻身,換了另外一個撩人姿勢:「我二姨在刺繡廠,請她幫忙做的,說
是表演用的,好看嗎?」

我由衷地讚歎:「美若天仙。」從來對古代美人就有一種特別的情結,為此
寫過一系列的意淫文章,想不到嫵媚今夜讓我真真實實地領略了一回。

「誰美若天仙?」

「我的小嫵媚呀。」一時不知她弄什麼玄虛。

「不對,現在是古代,你該叫我娘子。」嫵媚頑皮的說。

我笑起來:「娘子,這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嗎?」說完心中就痛罵自已口不
擇言。

嫵媚身子一震,秀目亮晶晶地看我,嚶嚀一聲坐起來,攔腰抱住我:「你說
什麼?」

「我說你美若天仙呀。」我趕忙轉移她的注意力。

「不是這一句,最後邊的那一句。」嫵媚盯著我說。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堅決不浪費一分鐘!」我上下其手,打算以最快的
速度把她弄酥下去。

嫵媚輕輕歎了一聲,雙臂摟住的我脖子,幽幽說:「放心吧,我不會要你跟
我結婚的,你給我三年,只要三年我這輩子就算幸福了。」

想到她煞費苦心的種種準備,不過是為了一搏我今天開心,心中忽有一陣從
未有過衝動:「算了,今生就跟這小妖精結婚吧。」

四十、原來幸福離我那麼近
手機偏偏在這時響起,嫵媚拉拉我的手,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下床從褲兜
裡掏了出來,只掠來電顯示一眼,心就狂跳了起來,是那個魂縈夢牽的號碼,是
琳。

我接通,顫聲餵了一下。

琳在那邊幽幽說:「你能出來嗎?」

我乜了一眼帳中的嫵媚,她正凝目注視著我。

「去哪裡?」我脫口而出。

「還是那裡,什麼時候來都行,今晚我都會在那裡。」

琳從來沒這麼跟我說過話,我呆若木雞,還想再問,但電話已掛斷了。

「她出什麼事了?」我緊張起來,開始換衣服。

嫵媚顫聲問:「你要出去?」

「對不起。」我從沒有跟她說過這一句。

「是琳?」嫵媚哆嗦地又問了一聲。

「嗯。」我動作越來越來迅速,很快就穿好了衣服,推門而出,不敢再看她
一眼。

我又見到了琳,她面前放著一瓶紅酒,一隻杯子,臉紅如血。

一坐下就聞到酒氣,拿起酒瓶一看,裡面的酒已經少了一半,我滿心驚詫:
「你怎麼喝這麼多,會醉的!」她有半杯啤酒就爛醉如泥的記錄。

「醉就醉吧。」琳懶懶地應了一句。

「出什麼事了?」

「……」琳半天沒回答。

「跟他吵架了?」我急得渾身都熱了。

琳終於正眼看我,注視。

我呆呆地看她,這女孩子任何時候都是最美的,包括現在的失神模樣。

「你同居了?」琳忽然問。

我心中居然生出一絲怯意,反問:「誰告訴你的?」

「家成,今天。」琳咬牙狠狠地說。

我從沒見過她這種表情,囁嚅說:「嗯,怎麼了?」

琳胸口劇烈起伏,突然失聲慟哭:「那你還我!那你還我!」

我嚇糊塗了:「別哭、別哭,還你什麼?」眼角餘光乜見周圍的人都望了過
來。

「還我被你拿去的東西!那天醉後你拿去的東西!」琳雙手交叉支在桌上,
把臉埋進臂彎裡,渾身戰慄。

我通體皆麻,大汗淋漓,思緒一片混亂:「原來你知道。」

「我若不知道,你就一輩不說是不是?」

「那天我控制不住自已。」我沒說對不起,此際任何疚歉都顯然那樣的蒼白
無力。

琳哭得抽搐起來,我忙起身坐到她身邊,用手幫她按摩背心:「不哭,不哭
了,你要我怎麼樣都行,就是要我立刻去死也沒問題。」

我心痛似碎,後悔欲絕,若她現在叫我去死,我會很痛快的照做。

我竟讓琳這麼痛苦。

「你為什麼要那樣做?」琳抬起滿面殘淚的嬌容問。

「我愛你,因為我愛你。」我終於說出來了,如釋重負。

「現在不愛了是不是?」琳凝視著我。

「愛,我仍深深地愛著你,一直都深深地愛著你。」說這一句時,我滿眼溫
熱,美麗的琳模糊起來。

「那你為什麼要跟別人去同居?」琳輕輕說。

「因為你不愛我。」我無力地答。

「你傻!你好傻!」琳的粉拳雨點般捶我胸膛,嬌小的身子倚在我懷裡。

「我傻?」

「我若不愛你,為什麼那天會給你?為什麼過後不去告你?為什麼每年在你
生日時都會出現在你面前?」琳的淚水一縷接一縷的湧出,掛滿了臉龐。

巨大的喜悅與幸福從心中湧出,我又驚又喜,聲音都顫了:「那為什麼你每
年只見我幾次,為什麼上次說想答應某人的求婚?」

「因為你喜歡藍色,你輕浮,你花心,我想等待你的成熟,我拒絕了無數個
男人的追求,拒絕了三個男人的求婚,都是為了等你,上次那麼說是希望你能快
一點成熟起來,我一早就跟你約定,後來也提醒過你:一旦開始,無論好與壞,
就要從頭到尾。我以為我們早有默契,我以為我們心照不宣,可是你……你把這
些全都忘記了!你跟別人同居去了!」琳痛心疾首地哭叱。

我呆若木雞,原來幸福一直離我那麼的近,原來我和琳的愛情在很早很早以
前就開始了。


四十一、離開

第二天一早,我回出租屋。

一開門就看見了嫵媚,她沒去上班,仍穿著那身美麗的潮繡緞衣,坐在客廳
的沙發裡發呆,頭髮蓬鬆,滿面憔悴,只有昨夜塗的口紅依舊鮮艷。

我先把電腦桌上的幾本文件和幾張軟盤放進了公文包,然後進去臥室收拾衣
服。

嫵媚煙霧似地跟了進來,倚在門邊,輕輕問:「你要走了?」

我點點頭,繼續往皮箱裡塞衣服,看見其中幾件是嫵媚這半年中幫我買的各
式藍襯衣,又拿了出來,放在床上。

嫵媚又說:「這幾件你不帶走?」

我說:「不了。」想委婉一下,卻沒說出來,看看四周,確定再沒什麼該帶
走的,就鎖起皮箱,從她身邊穿過,在客廳裡拿了公文包,正要開門出去,忽聽
嫵媚尖叫:「等等!」

我心頭跳了一下,轉身靜靜地看她。

嫵媚說:「等一下,很快就好。」飛快地跑進廚房去了。

過了幾分鐘,仍不見她出來,我有點不耐煩起來:「我走了。」

嫵媚端了碗東西出來,說:「好了好了,早上你還沒吃東西吧?喝了這碗牛
奶再走。」

我皺眉,這時候怎麼還能享受她的溫柔?就說:「不了,我還要趕去單位,
到時再叫外賣。」轉身就走。

嫵媚伸出一隻手來拉我:「喝碗牛奶能花多少時間呢?你早上老不吃東西不
好。」

我不肯再跟她有一絲糾纏,手臂一掙,就聽嫵媚輕呼一聲,接著是碗墜地的
破裂聲。

我回頭,看見碗已砸得粉爛,牛奶濺了一地,兩隻剝了殼的熟雞蛋滾出了老
遠。

嫵媚怔了一會,慢慢蹲下去撿碎片。

我心中過意不去,但想這時候千萬不能婆婆媽媽,於是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到了樓下,並未見嫵媚追來,不知為什麼,站在那裡發了一會呆,又轉身上
樓,在門口悄悄探頭望進去,看見她仍在撿碎片,手上已被割得鮮血淋漓,臉上
猶渾渾噩噩的仿若不知。

我心中一縮,幾乎就想奔屋進去,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為我知道,若是這
一步重新踏進去,只怕永遠也離不開了。


四十二、愛人不見了

我休了年假,和琳去某個有名的海島住了半個多月。

每天的內容都簡單無比,無非就是手拉著手看日出日落,吹海風,散步,寫
詩,我們渡過了今生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但美好的東西總是不能長久,回到ST後的第三天,琳回家了一趟,此後就
開始悶悶不樂起來。

我屢屢追問,琳總是含糊對應,跟我愛得更是如膠似漆欲仙欲死。

我卻隱隱覺得不妙,心中始終惶然不安。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某夜琳忽然對我說她要走了,去SH她哥哥的分公司幫
忙,長期的,也許永遠也不回來了。

我幾乎虛脫,問她真正的原因是什麼,我才不相信是為了工作的理由。

琳只堅持:「真的,就是這個原因,我早就想去SH很久了。」

我軟弱地在她面前流淚,求她不要走,告訴她這一走我就完了,徹底的完蛋
了。

琳吻去我的眼淚,叮囑我無論如何,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能再頹廢,要不她會
很傷心。

送機的那天,起飛前的半小時,琳忽然對我說:「知道嗎?李佳非常非常愛
你,你走的那天她割脈了,如果不是門沒關恰有樓上的鄰居路過,她也許就不在
這世上了,你應該好好珍惜她,現在她還在你們曾經的溫馨小窩裡等你。」

剎那我暴怒起來:「你真偉大!我們的愛情竟抵不過一種幼稚的憐憫,竟把
我當成安慰品送給人家,這就是我們的約定?這就是我們年少時的約定?我不會
原諒你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你休想我會聽你那可笑的安排!」

琳在眼淚掉落前進了驗票處。

飛機飛走了。

我忽然發覺,今生本來可以幸福的,只是被我自已用頹廢扼殺了。


四十三、藍色過去了

我瘋子似地衝上曾經的小窩,嫵媚又驚又喜,竟問:「你……怎麼會來?」

我恨透了她的虛偽,開始砸東西,電話、音響、電視機、電冰箱和微波爐,
衝她大吼:「你去跟琳說什麼了?你喜歡割脈是不是?好,我們一起來割,要不
從這裡一齊跳下去也行,我們會在一起,永遠會在一起的!你不是想跟我在一起
麼!」

嫵媚哭了起來:「我沒去找她,是她自已來這看我的,我只跟她說我們曾經
的故事,說我只要你三年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謊話,不信你去請她來當面對質。」

我怒不可遏:「我去請她?她已經走了,永遠也不回來了!你叫我去請她?
叫我上哪裡請她?」客廳裡已沒有可摔的東西,我又衝進了臥室尋找新的東西發
洩,猛地拉開衣櫃,扯如一件件各種款式的藍襯衣,找了把剪子邊剪邊撕。

嫵媚搶上來抱我的手臂,哭道:「別剪,求求你別剪。」

我看她在乎,剪得更是痛快,千百縷藍色碎布條從空中四下飛散。

嫵媚突然尖叫:「這一件不能剪!」雙手死死的抱住我的手臂。

我乜見在第三顆鈕扣處有一抹暗色的褚紅,冷笑一聲,一剪從當中破開。

嫵媚哆嗦了一下,彷彿我剪著的是她身上的肉,忽然說:「別剪,我以後再
也不纏你了!真的。」

我停了手,冷冷注視她。

嫵媚悲慟地跪在地上,把那些藍色碎布緊緊抱在懷中,抽噎不住:「你好殘
忍,你真殘忍,既然你一點也不愛我,為什麼你那天要來找我?為什麼你那天要
背我?」

我終於平靜下來,丟了剪子,看見她爬起來對著牆壁,嘴裡猶自喃喃囈語:
「不公平,真不公平。」

我淡淡地說道:「從來就不公平,這世上從來就不公平,老天爺從來就不公
平。」心裡有一種近乎冷酷的好笑,頭也不回地出門,下樓,絕塵而去。

我知道,今生的藍色階段終於過去了,嫵媚失去了我,我也失去了琳。


四十四、最後的嫵媚

一年很快就過去,我心如止水的工作,寫文章,很少喝酒,沒有再去風花雪
月,跟玲玲、阿雅、嫻兒、媛媛的聯繫基本都斷了。

偶爾會在深夜裡接到沒人開口的電話,來電顯示是陌生的手機號碼,後來我
就習慣了,接通電話也不問是誰,只是默不作聲地跟對方乾耗著,安靜地聽著彼
此輕輕的呼吸聲。

我希望是琳。

這段時間,反而跟一見面就拌嘴的如如聯繫多了些,偶爾會一起去跳舞,聽
歌或泡吧,我想從她口中得到琳的消息。

無奈如如總是守口如瓶,被我逼急了就哼忘了是誰的歌:「命裡有時,終歸
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某夜的迪廳,我們在舞池邊搖頭晃腦,如如忽然指著某個方向叫我看。

我費了很大勁,才從人群裡辯認出其中一個是嫵媚,她把原本令我感到驕傲
長髮剪了,染了一頭十分撩人的玫瑰色,玫瑰色唇彩,黑背心,胸前尖尖的兩點
讓人一看就知道沒戴乳罩,下邊一條短短的皮裙,唯獨一雙黑色高跟涼鞋還具本
色,正在一幫爛仔中間以一種極盡妖媚與放蕩的舞姿拋撒嫵媚。

我怔怔地看了好一會,見嫵媚下場休息,身子親熱地貼著一個穿著明晃晃藍
上衣的小子。

如如說:「是尼格那一圈的。」

我仔細一認,就知如如沒有看錯,不禁一陣反胃,那圈人五毒俱全,隨便那
個小角色都比從前的我更壞,傳說他們搶劫,砍人,吸毒,還群交。

藍衣小子幫嫵媚點煙,嫵媚跟他親嘴,旁若無人。

我忽然朝她走去,如如想拉沒拉住。

幾個爛仔警惕地盯著我,嫵媚也看見了,吐了一口煙圈,跟他們說:「我朋
友。」

我對嫵媚說:「聊聊天,那邊。」指了指巴台。

嫵媚居然看那藍衣小子,那小子看看我,目光銳厲,眼神陰鷙,一副輕狂不
羈樣子。

我淡淡地看他,見他緩緩點了點頭。

嫵媚跟我去巴台坐,要了一杯DUBOLGALANT,吸了口煙,一手優
雅地托著香腮,等我說話。

我看看她頭髮,忍不住說:「難看死了,狗窩似的。」

嫵媚瞄了我一眼,說:「難不難看,關你事?」眼睛往那個小子瞟一眼,說
:「他喜歡。」

「別跟這幫人混一起,你會吃虧的。」我一陣焦躁。

「謝謝,還有什麼事?」

我愕然,只感索然無味,發覺嫵媚已完全陌生。

我回自已的位子,「怎麼樣?」如如問。

「只談了兩句,只能談兩句。」我滿懷鬱悶。

如如又說:「那小子的眼睛很厲害。」

「厲害個屁!假的,裡邊沒內容,藍色早已過時了,現在還穿著晃,整個廳
裡就他就最扎眼,扮酷且沒品位。」不知怎麼噴火似地一下子吐了這麼多,心中
一陣無比複雜的感覺:嫵媚墮落了。

如如喝了口酒,看了我一眼說:「想不想聽我的感想?」

我不認為她能有什麼高見:「隨便。」

「說實話,其實那小子像你,像從前的你,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打出來的,
而嫵媚,她像那個阿雅,你以前的那個阿雅。」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嫵媚。


四十五、拜你所賜

某日一個新號加我的QQ,名字叫做田園微風。

我們一見如故,每每深夜裡聊天,我向她傾訴著對琳的思念,而她問我的生
活,工作,問我所在的這個海濱城市的變化,在我失意的時候鼓勵我。

某日例行開會,系統通報裡有一條簡訊:系統內xx單位財務科科長李某
(女)利用職務之便,私吞、挪用公款246。5萬元人民幣,目前已被公安機
關逮捕。

我找到景瑾問,她已經是一個兩歲小男孩的媽媽了,性情變得溫柔大度,對
我當年的粗暴早就釋然:「沒錯,是李佳。」

「她要哪麼多錢幹什麼?」

「聽說她養了個小爛仔,供他吸毒。」

「會判幾年?」

「不清楚,聽說她爸正在四處奔走,估計可以少判一點。」

想起幾年前那個如花似玉前程似錦的嫵媚,心中不由一陣難過。

景瑾看著我,忽然淡淡說:「說一句不客氣的話,李佳的今天,一半是拜你
所賜。」


四十六、老天爺是公平的

我和田園微風發展到無話不談,一天一封Emai,情到濃處甚至網交,有
一夜她忽然問:「想不想你的琳?」

我說想,想得心碎。

琳於是回到這個美麗的海濱城市,我們重新在一起的時候,彼此有種曾經滄
海的感覺,我什麼都讓著她,認認真真的生活,以為這次再也沒有什麼能把我們
分開了。

但這樣的神仙日子只過了半年,也許老天爺吃醋了,也許我該還債了,那場
舉世震驚的災難不由分說地奪走了琳,連最後一面也沒讓我見著。

我只喝了半月的酒,記得琳曾經說過的話,沒有頹廢太久。

我真正變好了,繼續平靜地生活,工作,寫文,寫了大約三十幾篇關於琳的
文章,哄了不少認識或不認識的人的眼淚,用稿費資助一個十四歲的貧困女孩,
負責她從初中到大學的上學與生活費用。

某年秋天,整理琳的東西,卻無意中找到一串鑰匙,匙扣是一隻帶著小燈泡
的卡通豬,我忽然有一種衝動,當晚就去土坪巷,找到李姐,還沒開口,她就問
:「怎麼好久都沒見你們小兩口過來呢?是不是買了新房子?」拿出一疊水電費
單要我報銷,數目很小,都是表底費。

我詫異:「房子還沒租給別人?」

李姐也奇怪,說:「怎麼租給別人?你老婆預交了三年的房租的,雖一直沒
見你們過來,但也不敢亂動你們的屋子呀,要是少了什麼東西怎麼辦?」

三年!我按捺住快要奪目而出的東西飛快上樓,顫著手半天才把門鎖打開。

屋裡一切都是那麼熟悉,所有的東西仍按照從前的習慣整整齊齊的擺放著,
只是都蒙著一層薄薄的塵埃。

我像一個老人回到了多年前的故居般,東看看西摸摸,在臥室的床頭櫃上發
現一隻從前沒有的紙皮箱,上邊貼著一張字條:「君所唾棄,妾之痛惜,曾經纏
綿,憑地狠心。」沒有署名,但那娟秀的字體讓我一眼就認出是誰的筆跡。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打了開箱子,顫抖地拿出裡面的東西,那是幾件襯衣—
—曾經破碎成千百片的藍色布片,用千針萬線重新連結的藍色襯衣,不知是用多
少精神和精力才能重新縫合的藍色襯衣。

我淚流滿面,無聲無息地慟哭,在其中一件的第三顆鈕扣處找到一絲暗色的
褚紅,我知道,剪碎了今生的藍色階段,是嫵媚最珍惜的東西。

下樓的時候,李姐問我是不是不繼續租了,臉色頗為難看,說一直有別人要
來租,都被她回絕了,表示所餘幾個月的租金可以退一半還我。

我說要租,偶爾還要過來住的,年底再過來付明年的租金,說不定會租很久
很久的。

請了年假,一路輾轉去省北的那個著名的監獄,辦手續探望嫵媚。獄方告訴
我,申請批了,但她不肯見你。

那夜,在顛簸的長途車上,我夢見嫵媚在浴室裡慌張地把臉上的美容面膜洗
掉,在我懷裡撒嬌說:「我永遠不要你看到我的難看。」

此後,每逢夜闌人靜的時,從前的纏綿溫柔都會來尋找我,那是一種不知是
恩抑愛的感受,那是一種欲仙欲死的銷魂,那是一種五內如焚的煎熬,每當淚流
滿面地從夢中醒來,每當望著鏡中日益憔悴的容顏,我知道,剩下的日子已經不
會太多了。

忽然間,我已明白,老天爺其實是公平的,誰佔了便宜,誰終歸是要還的,
不但要還,還要加上利息。

老天爺,你的設計真真巧妙,讓我千辛萬苦才得到琳,又叫我轉眼間就失去
她,這的確是最殘忍的懲罰,但我認了。

去看琳時,我對她說:「除了你,現在我還常常思念嫵媚,你知道的,我欠
她太多了,乖乖的別生氣,不用太久,我就會去陪你的。」

藍襯衣,無論代表什麼,無論剪沒剪碎,無論喜不喜歡,今生,我畢竟已穿
過。


作者:游客海归茶馆 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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