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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顺风：评吴敬琏、樊刚等经济学家“收入差距”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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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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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4/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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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顺风 在 海归商务 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顺风：评吴敬琏、樊刚等经济学家“收入差距”观
文/顺风
樊纲：收入差距拉大这一趋势将会持续很长时间，至少在将来5至10年内不会逆转。在一定意义上说，收入差距拉大不可避免，这是改革和发展必经的阶段。改革的主要目标之一就是要改掉过去的绝对平均主义，其结果必然是收入差距拉大。大多数人对于收入差距拉大之所以反感，是认为贪污腐败是造成收入差距拉大的根源。但是，即使把贪污腐败都消除了，中国的个人收入拉开差距在我们的这个发展与改革阶段也是不可避免的。
顺风：樊纲说收入差距拉大是“改革和发展必经的阶段”，很客观，但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此论断背后的机制分析，如果我们从经济角度反思什么是让收入差距拉大的最核心的机制，可能更加有意义，答案也许是明摆着的，现代市场经济中的资本是主推动力，资本机制才是收入差距拉大的根本原因。以资本为纽带发是自组织经济活动，确实已经成为目前中国的主流，劳动者既要面对个人之间的先天的机会差异，也要全面遭遇后天的资本机制导致的机会差异，后者正在放大资本优势的同时缩小劳动力优势。在改革开放之前这不可想象，因为有制度化的加强劳动力优势的机制；但是改革开放以来，为了整体的经济进步，必须充分发挥资本在组织市场经济活动中的应有作用，相应的调整劳动力优势的保护机制，问题是政府的调整不宜过度，尤其是不能够因为招张引资等不同层级的政府执政者的价值取向，而将保护态度过度的向资本家倾斜。
当然，在上述最主要因素之外，还存在社会文化流变、政府体制演化、城乡差距、贪污腐败、分别来自市场和计划经济的传统的既得利益者等等因素，但我们必须抓住主要矛盾，加强对于资本的引导和规范，因为从长远看，这也是资本利益得到长期保障的唯一出路，从欧美等发动国家的经济发展和收入差距演化的历史就可以鲜明的看出此点，经历一个相当长而连续的市场发育的过度，往往会在资本与劳动的竞合中自发的产生出最优化选择，这是历史必然，而政府必须成为重要的推动者，这也是一种对全人类文明经验的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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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敬琏：唤起对收入差距拉大问题的重视，促使大家去思考这个问题并提出解决办法，是很有必要的。收入差距扩大到现在这种程度，表明我们这个社会确实是生病了。生了病不能讳疾忌医，应当把它提出来。但仅提出问题并不等于解决了问题，还需要作理性的思考。引起政府领导的重视，认真地研究问题到底是从何而来并提出对应措施。
顺风：吴敬琏认为“贫富分化背后的因素，一是腐败，二是垄断”，和樊纲的论断不存在冲突，以音乐来比喻，他们的发音用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声部”。樊纲不否认“我们这个社会确实是生病了”，他的论断也无法反驳“腐败”和“垄断”是贫富分化背后非常重要的两大因素，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樊纲对于“收入差距拉大问题”的观点，更加侧重于从经济理论和学术的角度提示改革开放过程中必然产生的一种具有经济属性的扩大收入差距的机制，这可以成为政府行政的一个系统工作的源头，那就是开展一系列关于治理“收入差距拉大问题”的基础工作，比如开展对于中国和世界不同国家、国庆下的收入差距拉大问题的机制性、时代性、比较性和历史性研究，开展一些必要的学术讨论。
而吴敬琏的观点更加侧重于从问题解决的角度，寻找聚焦的领域，如果观察吴敬琏近年对于中国经济增长方式转型、互联网经济的前景等问题的观点，我们应该可以发现在观点背后他所坚持的一种经世致用、面向问题、结合实际、注重操作、联系部门领域的学术思维，在学术与中国社会经济实际之间，吴敬链并不站在左端，甚至也不站在中间点，而是力图贴近实际——所以吴敬链非常重视“引起政府领导的重视，认真地研究问题到底是从何而来并提出对应措施”。
从吴敬琏与樊纲之分野看，他们的本质观点、治学方向是没有分歧的，只是樊纲走的是一条宏观立意、整体下刀的从理论到实际的路，而吴敬琏则直接一步切入实际，给出答案，我们也应该相信他的结论是深思熟虑之果，只是他隐藏了在结论背后的自身的学术各地和思维路线而已。
如果对于吴敬琏与樊纲的观点进行辨证，我们会得出什么结论呢？其实，樊纲观点中“收入差距拉大”是一种普遍而整体的概念，吴敬琏的观点中的“收入差距拉大”却是一种“过度而不适宜的收入差距拉大”的概念，对此问题也许首先得作一个基本的定位，就是是局部的、眼前的，还是整体的、长远的，答案是很明显的。
那么，治理“腐败”和“垄断”是否就可以纠正之呢？
首先，以现象学的观念来推理，“腐败”和“垄断”确实是在众多导致“过度而不适宜的收入差距拉大”的综合因素中的重中之重，也许吴敬琏应该说从现实操作的可能性、紧迫性、效率性、经济性最优化选择的角度对于诸多因素进行了系统甄别，最后认为这两个因素是寻求当前的“最优解”的枢纽。
其次，我们应该注意到，“腐败”和“垄断”并不是同质概念，两者分别来自有重叠但是结构各异的概念体系，吴敬琏将他们等列并观，反映了他对于治理“过度而不适宜的收入差距拉大”问题的思考是跨越了多层面的，是立体的思维结果。
第三，在各自不同的层次，与“腐败”可以等量齐观的因素也许还可以包括“政府效率”、“执政创新”、“地方主义”、“全球化竞争的外部压力”、“群众路线”、“公共产品生产不足”、“经济学术领域和意识形态领域的无所作为”等等，与“垄断”可以等量齐观的因素也许还可以包括“计划经济残余势力”、“新经济替代效应”、“市场化既得利益者”、“区域化竞争”、“新技术革命要求与中国教育的差距”等等，吴敬琏最终为什么选择了“腐败”和“垄断”突出提出来，他有意或者无意的遗漏掉了哪些？这样的选择的代表性如何？这些都是值得我们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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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实：造成当前收入分配差距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城乡差距。我们的分析结果显示，中国的城乡收入差距占全国收入差距的40％左右。1997年后，城乡差距不断扩大，远远超过城市内部差距和农村内部差距，成为过去一段时期内全国收入差距扩大的最大推进因素。可以说，城乡差距和地区差距与市场化改革本身几乎没有关系，相反，它们是由于市场化改革不到位造成的。长期以来的城乡分割制度和政策倾斜，带来城乡之间巨大差距。
顺风：李实观点中的“收入差距拉大”则又区别于吴敬琏和樊刚观点中的概念，他更侧重于从整体结构角度揭示中国城乡二元社会的现状对于“收入差距拉大”的二元化影响，严格来说，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还是靠发展，靠改革，靠坚持走有中国特色的市场经济路线，因此李实的二元化“收入差距拉大”论本质上也与樊刚的概念定义在整体性、宏观立意有所相似，只是其出发点一个是经济理论背景的挖掘，一个是中国二元社会理论背景的挖掘。如果比较吴敬琏和李实的观点异同，则二者在对于市场推动中的政府作为的观点有很大的联系性，特别是吴敬琏所提及“垄断”中的垄断央企市场化问题等，与李实的观点所涉及的城乡差距及政府发展社会经济的城乡优先选择的历史道路问题等，本质上都是希望推动政府在市场经济秩序的国民思想、公共思想、法制思想方面的新的进步，毕竟在经历这么多年改革以后的今天，中国在垄断、农村两大领域仍然积累了很多非市场化的历史遗留问题，对于垄断问题其焦点是国有大企业的垄断如何由政府主动打破——虽然这可能付出一定的国有收益等方面的代，对于农村市场化的问题其焦点是如何在城市化潮流中以市场化意识、以尊重市场的态度、以市场的手段、借力于市场的力量来加快进行农村市场化建设进程，在改变农村面貌的同时，为农村的市场经济建设补上一课，进一步激活农村生产要素，建设农村的自我造血的市场机制。
客观上讲，“收入差距拉大”二元论对于“收入差距拉大”问题具有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一方面他揭示出“收入差距拉大”问题是由“城市内部差距”、“农村内部差距”和“城乡差距”三部分组成，必须尊重中国的二元社会现实分别进行系统应对，并且三者之间有所联系、有所策应；一方面他提示在吴敬琏提出的更加侧重于城市内部差距问题的“垄断”和“腐败”两大因素之外，还必须统筹兼顾城乡差距和农村内部差距，这两个领域收入差距拉大的现状、影响 因素及其作用机制确实非常值得认真研究；另一方面他和吴敬琏、樊刚本质上都坚持了在市场化中完善改革的正确导向，无论市场化加剧还是缓解了三大部分的“收入差距拉大”问题，都只能在完善市场和改革中寻找出路，这是一个结构优化的问题，改革政策大姐感要优化，改革结果的结构也要作出优化的规划，两者互为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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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人伟：在分析收入差距的扩大同经济改革的关系时，有两种倾向都需要防止。一种是把收入差距的扩大以及出现的问题都简单地归罪于经济改革本身；另一种是把收入差距的扩大简单地归结为经济改革所应该付出的代价。对于收入差距的扩大，应该分为3个不同层次来对待：第一层次是属于有利于提高效率的激励部分，这部分是属于克服平均主义的成果，应该加以肯定。第二层次是属于经济改革所必须付出的代价。第三层次是属于过高的代价，或者说是属于不应该付的部分，或应该防止和避免的部分。
顺风：赵人伟的观点揭示出“收入差距扩大”三个不同层次的机制原因，到一层次是积极的“收入差距扩大”，第二层次是无奈的“收入差距扩大”，第三层次才是必须扭转和解决的“收入差距扩大”。前两个层次本质上是和樊刚所分析的经济理论角度的整体必然性相联系，其中既有逻辑原因也有现实的和优化选择、博弈选择的原因，第三个层次本质上是和吴敬琏从操作和解决问题的角度分析的问题的定义相联系。应该讲，赵人伟的观点客观辨证有高度，非常有利于理清治理“收入差距扩大”问题的思路，因为如果连这个问题自身定义和有列组成都眉毛胡子分不清的话，很容易导致认识和执行上面的混乱。在赵人伟的分析基础上，结合以李实的二元“收入差距扩大”论、吴敬琏的“垄断”“腐败”意思内论和樊刚的“市场改革决定论”，区分整体性问题和现实性问题的不同概念，就可以形成一个系统的深入探索的框架。我相信吴敬琏等经济学者不可能不认识到赵人伟的观点，但吴敬琏在发表看法时对于“收入差距扩大”的认识一步到位，直接抓住了三个层次中最核心、最焦点的问题，这也从另外一个角度反映了他直面问题、注重可操作性的作风，由此也让我们引起对于中国经济学界怎么样转变学风、结合实践、经世致用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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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灼基：我认为，目前中国的基尼系数虽然比较高，应该十分重视，但是也不要感到有多么严重、可怕。从中国的具体情况来说，这种基尼系数引起社会动乱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中国有很多特殊情况：第一，总体来说中国经济处在一个发展上升阶段，贫困人口是有，但是总体来说是在下降和减少，广大群众生活水平在提高。第二，中国还有3条保障线，一个叫贫困线，一个叫低保线，还有一个下岗职工的最低补助线，这3条线保障了贫困居民的基本生活需要。第三，我们的目标是要实现共同富裕，多数人都有改变现状的希望，这样中国能够保持总体的稳定，不会出现大的乱子。
顺风：首先，在“收入差距扩大”中，我国人民生活总体上在上升，这确实是值得肯定和自信之处，拉美化的“收入差距扩大”问题则是以社会总体的动荡、财富流失、低层人民生活水平严重下降为伴随的，因此没有必要将“收入差距扩大”定位成一个让我们的出悲观失望论调的问题，相反这只是一个在前进和收获中派生出来的问题，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的主流是良好的。
其次，我们必须认识到，中国目前在经济增长方式、金融体系和资本市场、城市社会流动人口、农村与城市发展落差、地方经济发展路线、能源和资源压力、人口压力、国家环境、发展压力、产业结构等方面所面临的诸多问题，其中一些问题甚至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这些都在酝酿着危机，对此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所以我希望人们能够全面、准确理解萧灼基的观点中的倾向性，他只是提醒我们保持必要的乐观，保持对市场化改革路线的信心，但是并不代表他认为“收入差距扩大”问题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问题。
第三，萧灼基提出“多数人都有改变现状的希望，这样中国能够保持总体的稳定，不会出现大的乱子”，是站在“稳定”的角度阐述“收入差距扩大”的解决前景，只要是人心所向、民意所归，加之以政府的高度重视和有力调控，“收入差距扩大”问题并不是无法根治的绝症，因此所引起的社会不稳定因素仍然可以得到有效的控制。
第四，萧灼基揭示了中国“3条保障线”对于控制“收入差距扩大”问题中的重要作用，上述举措将解决问题的抓手放在了“收入差距”两极中的贫困一极，符合中国目前的国情。但是，我们必须认识到，控制“收入差距扩大”问题是一个系统工程，必须从两极同时入手，两手都要抓。一方面对于富有阶层，必须加强对于公民财权权利的宪法保护，奠定持续推荐改革最基本的社会信心基础，在此同时应加快研究和借鉴西方经济发达国家在财富分配中如何通过政府调控解决“收入差距扩大”的经验教训，在反垄断、遗产税、慈善、反腐败、农村改革等不同角度进行系统的制度设计；一方面对于贫困阶层以及农村人口，应在发起新一轮解放农村生产力运动和生产要素的改革、加快城市化进程、健全农村社会公共管理体制、城市反哺农村、家大农村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投入等方面家大投入和重视力度。
第五，应该认识到，中国“3条保障线”对于控制“收入差距扩大”问题只具备一种保守型的和不完全的意义，如何扩大保障范围尤其是加快农村保障机制建设，如何从生产力和经济机制角度同时完善城市和农村的制度设计，如何认识到目前中国“3条保障线”的建设状况，都直接关系到对“收入差距扩大”问题的认识和解决。
第六，在当前中国“收入差距扩大”问题的严峻形式下，我们应该更加提倡一种冷静情形、紧迫危机意识，只有认识不足、认识严重性，才有利于加快问题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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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顺风：评吴敬琏、樊刚等经济学家“收入差距”观 -- 顺风 - (6201 Byte) 2006-9-23 周六, 22:16 (1555 rea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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