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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t 多年前，我们几个好奇的傻小子挤在北大燕东园孔兄家的电视前第一次看西方乐团演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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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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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衔: 海归少将
声望: 讲师
加入时间: 2005/10/07
文章: 616
海归分: 268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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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cm 在 海归茶馆 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上厕所放屁：小议文明
廖康
三十多年前，我们几个好奇的傻小子挤在北大燕东园孔兄家的黑白电视前第一次看西方乐团演出，伦敦爱乐乐团正在演奏勃拉姆斯小提琴协奏曲。突然，乐队安静了，华彩开始了，小提琴独奏家一袭长裙随着她动情的小臂颤动着，指挥也陶醉在悠扬的琴声里，闭着眼睛，眉毛一扬一扬的，头微微晃动，捏着指挥棒的手仿佛在飘，小手指翘着……此时，众哥们儿好像听到寓言变得不错！一细微绵长的丝竹之声，不是从乐队发出来的，方向不对，跟着一股麋兰香气扑鼻而来：“我X！” 孔兄跳起来：“谁他妈出气儿了？也不挑个时候！”不用说，那浪漫的第一乐章让这屁给搅了。
后来我们聊起这“哪有不放之理”的臭气，孔兄说，英国人特事儿，放屁还上厕所呢！他父母是留英的，解放后回来参加祖国建设，文革中才知道什么叫飞蛾投火。当时我听他那么说，觉着像天方夜谭，去英国后才亲眼见到。一次，在我们宿舍聚会。一位约翰牛大概豆吃多了，一会儿去一次厕所，不到一分钟就出来。我的室友纳闷儿，问我：“这老兄紧个劲儿地上厕所干嘛呀？”我说：“你进去闻闻就知道了，准保熏你一跟头。”他是学理科的，特认真，回来告诉我：“味儿倒不大，不过风扇开着呢。”
那是二十一年前的事儿了。第一次出国，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英国的富庶，而是人家的整洁，不是所谓的绅士派头，而是普遍的文明礼貌。在我前面进门者总是要回头看看，如果我在五米以内，肯定要拉着门等我走到，我也自然学会了拉门侯人。排队、让座更是自然而然之事，而且在公众场合，人们总是喃喃低语。开始，我还真不习惯，恨不得要竖起耳朵来听。问个路，人家竟会陪我走半条街，与传闻的冷漠的英国人大相径庭。我们宣传、提倡的好人好事在那里似乎司空见惯。我们还说呢，不知道雷锋什么时候蔫不唧儿地跑英国来了，把人家都教化了。
雷锋没来，一个省级杂技团来访问演出，让我第一次为同胞的作为脸红了。他们来参加国际青年艺术节，我帮助接待。大概他们认为自己是专业演员，就要求特殊待遇，白天要随时供应果汁。其实，各国来的演员水平都不低，尤其是东德来的青年芭蕾舞团，那水平，绝不低于我见过的中央芭蕾舞剧团，可人家也都喝自来水啊。喝果汁就好好儿喝吧，洒得到处都是，我不信他们在家里喝果汁也那么浪费。好在他们喜欢蹲着，地板湿了，裤子也不会湿。更让我难堪的是，他们无论在何处，总是旁若无人、大声喧哗、随地吐痰，甚至在饭厅里抠脚丫、搓老泥、挖鼻孔，掏耳朵，还往外弹呢！我一向以中华民族的悠久文明自豪，我的一位非洲同学正相反；他有一次多喝了几杯后口吐真言，哭着说，他感到自卑，还不仅由于肤色与众不同，更由于没有自己的文化，说什么都得用白人经典里的东西；想形容“善良、纯洁、美丽的女孩子”，还得用白雪公主来比喻；而我总觉得自己比英国同学强多了，不仅知道他们的文学，而且还有丰富的祖国文化垫底，就连俄国的文学艺术，我都比他们了解得多。见到同胞的作为，面红耳赤后，我醒悟到，我们的文明教育少了一个最基本的元素---公德。
好在我们还有公德这个词，我去哥斯达黎加做培训时，发现他们的西班牙语词汇中竟然没有对应common decency的词！当然，人家并不是没有这概念。那是个旅游国家，人们很友好，很懂得文明礼貌。我们虽然有公德这个词，对其构成，未必人人清楚。五讲四美搞了多年，效果似乎也不显著。不久前，我一好友在斯坦福大学接待中国一学术团体。一位研究员竟然往人家光亮的大理石地面上吐了口痰，还用脚搓。我那好友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公德是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因为文明不仅仅是野蛮的反义词，还是粗鲁的反义词。文明不仅仅意味着有文字、有文化，还意味着具有人与人在一起共同生活的准则和行为规范。
文明这个词是个外来语，是日本人在翻译英文civilization时取自《易•乾》“见龙在田，天下文明”而再生的，通过解释、教育，逐渐普及其语义，待传入中文时，已经和《周易》所指不同。英文原意来自词根civil，也就是与公民、市民有关。文明中公德的观念与市民、城市生活关系更密切。试想，生活在农村，天高地广，人与人之间距离远。蛙鸣鸟唱，万籁有声，你不提高嗓门，人家能听得见吗？放个屁，瞬间就随风而去；吐口痰，一脚就踩入泥土。相对城市，在农村生活自然是无拘无束。但入乡要随俗，进城要守规。这么多人挤在一起生活，当然要遵守民法civil code，还有些规矩太基本，通常都是从小养成习惯自觉遵守的，不言而喻，定出来会显得侮辱人的常识，而且即使违规，惩罚也难以执行。在美国，我没有见过不准随地吐痰的规矩。但除了在棒球场上，很少有人随地吐痰。更不用说在游泳池里撒尿了，我怎么知道人家不干这缺德事？因为眼见着孩子们一趟趟地上厕所。我坦白，小时候，在文革的狂野年代，我可没有这么老实。我的哥们儿还有更淘气的呢！我们去过农村，厕所太远，河水是流淌的，湖泊似乎无边无际，把乡间的无拘无束带回城市，还用天人合一之类的说法将其合理化，那味道就浓厚了。
说起这些小事，我们都觉得美国人的公德意识较强，不知道孔老夫子什么时候蔫不唧儿地到美国来过，把人家都教化了。他们大多数人都能遵循其教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您别较真儿，美国的刑事犯罪的确也不少。我说的只是一般公众行为。当然，也用不着气急败坏，感叹世风不古。以前什么样，我们谁也不清楚，但各国的文明都是从乡村走到城市，而且文明是在交往中发展起来的。孰优孰劣，不言自明，羞耻之心，人皆有之。大家挤在一起讨生活，自然要遵守公德。搞运动，大张旗鼓地提倡，未必会有多大效果，甚至还会产生逆反心理。文明教育是由父母一天天身体力行的，公德意识是在日常生活中点滴形成的。
2006年10月1日
作者：ycm 在 海归茶馆 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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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t 多年前，我们几个好奇的傻小子挤在北大燕东园孔兄家的电视前第一次看西方乐团演出， -- ycm - (2341 Byte) 2006-10-06 周五, 07:22 (1063 rea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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