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项目累个半死,还不象人家安校,赶得净是挣大钱的勾当.
我的游记(类回忆录)也全部杀青,迫不及待,就一章章地往上传吧,共十六章,您别嫌长,罗利罗嗦地…草妹妹又要批我轰炸….

想说什么?到底想说什么???说到底好象也没啥意思..说了我都忘了,发泄一下,无非是些陈年扯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咱又不会炒做,权当给大家做个导游,导导历史\地理\糨糊....

可能话希望十二月见吧,顺便景仰一下我们最最敬爱的老中,安校,玉面狐”杀手野猫,美丽空姐杀妙,美女诗人巴黎妹妹,黄埔教官图图大主教,工夫王\海归成功企业家本乡,还有传说中美丽动人的小草,波儿,泡泡,哈女...到时候有空,大家男男女女的交流一下哈...

唱个喏,此厢有礼喽....

法国最有代表性的建筑当属城堡!

今天到卢瓦尔河谷, 参观其最著名的几个古堡。

沿10号高速公路到图尔,下高速公路到沿卢瓦尔河谷两岸的N152或N60公路,再折入乡间小道。在公路两侧繁密的枫、槭、松、橡及灌木丛掩映之下,上百座法国历史上著名的古堡赫然侧目:CHATEAU DE MONTREUIL-BELLAY,CHATEAU DE VILLANDRY,CHATEAU DE CHENONCEAN,CHATEAU ROYAL DE CHAMBORD,ORATOIRE DE GERMINGNY-DES-PRES。。。。。

在差不多从九世纪到上一个世纪1000多年间的时间里,这些古堡像一串串璀璨夺目的明珠,或象历史上的一个个句号,将法国的文化,珍宝,历史传奇,贵族史,建筑史,文化历程,战争,狩猎,王室至尊,女人排列演绎成我们所能解读的真实的谎言(对不起,谎言在这里指的仅是我们所无法透析的历史上的真实、传说,及我们以我们目前观念,眼光所无法想象到的那一幕及那时人们的心态)。

真实的东西倒是历历可数:在CHAMBORD,5440公倾的封闭式森林为31公里长的宫墙环侍,林里鸟兽犹存。穿过一片片的杂木丛林,古堡兀然在目:镏金的尖顶、宝蓝的瓦当、洁白的墙面与青条石的结构。壁炉的松木绊子劈叭地烤着空旷的厅室,烟雾缭绕;巨大的水晶吊灯在烟雾中忽闪着烛光,洛可可式、罗马式、哥特式的拱顶,壁画,厚重的帐幔,华美的壁毯,精致的饰物在阳光与烛光的交替映射下,闪回着历史。

通通通的脚步声仿佛是在演习,回放几百年前这些繁复居室的高达两米的主人在他上万名侍卫陪同之下出行打猎的场景。我们的主人佛朗索瓦一世双目炯炯衣冠庄严,只有这宽敞、豪侈的建筑才能与他尊贵的身份、巨人般的身材相匹配。啊不!通通的脚步声只是游客好奇而又欢快的探询,他们在可能由列昂那多。达芬奇设计的双螺旋复式旋梯前迷惑不解,终而恍悟:喷火的蝾螈,三叶百合徵记、大写的F字母雕在门楣口,镶在墙面,一切的一切正如螺旋盘复的旋梯在复杂与暧昧之间描募出历史之因陈。

在迷宫般的居室,剧场,游乐厅,盥洗室之间,在凸凹有致的雕刻与灿烂悦目的壁画之间游走,你听得见打猎时的号角,人声,马嘶,犬吠,野兽的咆哮与挂着欧盟统一牌照的嗡嗡作响的汽车发动机声,英语,德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甚至于江南话。

我很奇怪在香侬舍女主人那挂满形状各异的铜锅的地下室厨房里听到吴侬软语。在这座号称世界上最为豪侈的女子城堡里,江南话与周围的环境竟惊人地和谐。在明亮的木地板,赭石地板与瓷砖雕花地板上你能清晰感觉到历史的脚步留在地面上的凹痕,凹陷得最深的地方是入口附近的小小祷祠。由此可见历来不知有多少尊贵的客人在女主人的引领之下,穿过那长长的甬道来到这里,历史上的传统与宗教具有多么大的力量,由此可斑见。

那时差不多是16世纪,亦是中国的明朝,正是中国的裹脚布最长最臭的时期,是所谓存天理灭人欲之最盛期,这里也差不多。历史上惊人的相似何其多也!!
这里有间小小的起居室叫CHAMBRE DE LOUISE DE LORRAINE,是LA REINE BLANCHE,即白色女皇为了纪念其被暗杀的丈夫亨利三世而设。从天花板到墙壁四周被漆成黑色,间杂银色的泪滴,寡妇的束腰绳,象征苦难的荆棘,及王与后字母缩写,在这间阴沉,哀恸的小屋里,路易丝寡居一生。

宗教与道德之威严在今天已成令人凭吊并随意解释的模糊记忆,自由与正在倾向自由化的世界早在道德上解禁与开放的浪潮下走向新生,反而所有道德的庄严,禁锢与规划均又成新的洪水猛兽。

除了过去中国的贞节牌坊,现在穆斯林的面纱,印度的焚妻与丑陋的或庄重的旧俗虽并未隐而未见,在这些国度亦不乏未婚先孕,同居,试婚,同性恋及通奸。喜欢女扮男装不为当时世人所容的路易十五终于在几百年后的今天找到知音,找到同志,不仅仅在巴黎,还在北京,东京,悉尼,旧金山,里约热.内卢,甚至小小的我们学校所在地:普瓦捷。

脸蛋红扑扑的贵妇人透过画框俯视着几百年后成群结队的游客,眼神健康纯正,身躯饱满丰腴象杜潘女士MADAM DUPIN一样。历史的坐标凝结了化解了,时钟滴滴答答地走向21世纪,卢瓦尔河仿佛一座跨越时空的机械钟将一千多年前所发生的一切演变成一幕幕活报剧。

——在那一座舞台曾经是人声鼎沸。可惜,再也没有古代的战马嘶鸣,烽烟四起的战争,狩猎,然而战场却更加令人沮丧,更为致命因为它更加残酷甚至没有了游戏规则。

战马变成了战车,装甲车,配载一个连火力的战车,军士长命令都变成杀人的命令而非狩猎的喧嚣,并由卢瓦尔河谷地那曾经是LA LOIRE EST UNE REINE ET LES ROIS L’ONT AIMEE(卢瓦河是受皇帝宠爱的皇后)的古堡附近的工厂,兵工厂造出的先进工具在马赛曲声中成为燃烧的火球:——比它们的先祖更有效率、更可怕—蝾螈既能吐火,又能吞火;世界在诺斯塔丹诺斯的著名寓言声中融为一个燃烧的火球,需要用卢瓦尔河水,恒河水,亚马逊河水,尼罗河水,黄河水来浇灭。再加上著名的LOUISE DE LORRAINE那廉价而著名的泪水,将海湾战争中的大火,将由爱滋病,局部战争,塞族,穆族相互仇视的怒火、非洲的种族灭绝式的仇杀,世界各地由种种原因引起的暗杀,恐怖主义引致的烈火扑灭。

扑灭物欲之火,性欲之火,自私自利对他人毫不关心的嫉火,将所有这些正熊熊燃烧,企图吞噬世界的烈熖通通扑灭。。

用某种整体的命令让所有的人做同样的事,是我们这个时代文明的最强音!

基督已死了2000年,他几乎可以说没有成功过,希特勒差一点儿成功,只是他冒的险与下的赌注太大了些个人修养也差点劲儿比不上他的导师尼采;资本主义社会唯一能够指挥千军万马统一行动的东西不再是基督教,社会主义乃至资本主义乃至共产主义乃至空想社会主义的理念之争,不再是意识形态上的铺张摆设,不再是种族主义,民族主义,理想主义——这些已经统统不再重要,有一种东西已经蚕食、统治了全人类,那就是L‘ARGENT(法)DENARO(西)DAS GELD(德)DINERO(葡)XPUATA(希)MONEY(英)——钱。

钱成了不分种族,在每个民族血液中深深渗透的,成为人们新的上帝与细胞核。人类的有机体细胞血液骨骼肌肤毛皮肢体手足胆肝肾生殖器将它团团围住。要是五十万年前远古人类面对的中心是篝火,十万年前人类的中心是野兽,一万年前人类的中心是农耕,五千年前则是文字,二千年前是宗亲与意识形态,宗教,巫术,五百年前的中心变成了西方中心论的强权政治,现在该轮到钱了。

钱所代表的文明与文明的直接代表–钱迅速占据了一切,取代了古堡新堡与未来之堡,成为世界上主宰一切的巨大力量,成为瘟疫般令人类胆战心惊的东西。这种瘟疫的可怕之处如同毒品,因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它的存在非但不令你痛苦反而会让你觉得很幸福,至少是很快乐!但是吸毒的人谁又会考虑之后严重的后遗症哪?

如果所谓文明的瘟疫传遍全球并在东方及全世界最偏远最荒凉的角落投下它们最具有传染性的病毒并在每人个的身上,心里扎下根,那这个世界的最终毁灭就成了定势,人类社会将象恐龙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仅留下核发射井、原子反应堆,2150年某一具尸骇残片及珠穆朗玛峰。其余的,就连帝国大厦,上海的金茂大厦,马来西亚的双塔与巴黎的拉德芳斯拱门都了无踪影,化做一缕历史的轻烟而与玛雅文明两河文明黄河文明一起成为无法令人凭吊的梦。

100年后人类赖以存在的中心将是树木和水,因为那时的地球早已干涸,科学无法在100年内人造出石油,森林及水,即便用自己的小便也不成,即便你能把脏水变成可饮用水也不成,而海水淡化技术还无法成熟;就算所有的政客都变成能够呼风唤雨的巫师也不成,从技术与物质不灭定律与能量守恒率及熵的角度说,这样的能量流耗无可逆向重生。

因为钱所能买到的东西太有限,仅仅剩下100年了,所以我们要加紧消耗,大不了都拚个鱼死网破,一起上天堂后下地狱!要是有先后次序,就让白人先去死吧,让离开汽车,飞机,电脑,游艇及休假就无法活下去的白人先死吧!因为他们已经享受够了!

最后孓遗的将是藏民。因为在他经幡、玛尼石上的经文里有与宇宙运行图谱相一致、相呼应的密码。在他们叩的长头与念的祷词之中有他们臣服天条的心语,到时时刻关注着地球命运的外星民会因他们的虔信而唯将他们放生,而将所有肆意扼杀地球的人(特别是白人)斩尽杀绝,因为白人实在是罪孽深重。

RAZA走了,楼上不再有咣咣咣的走路声。苏联走了,这至少证明戈尔巴乔夫、叶利钦是伟大的,因为他在世界危难悠关的时刻缴了械。这种缴械不是为了某个人,某个国家,某个理念(如资本主义)他是代表全人类与地球缴了檄,这样他把军备竞赛的脚步往回拉了半个世纪,这样使世界上能源与仇恨混合燃烧的熊熊烈焰得以稍稍歇息,世界又一次能够苟延残喘。这样做虽然是彻头彻尾的国家、民族的叛徒,却是不折不扣的国际主义与真正的英雄主义!

俄罗斯失去了竞争力而使好斗的美国佬一下失去了对手而几乎不知所措。静寂的俄罗斯军界、科学界不再是FBI, CIA与KGB的角斗场,米格逆火式飞机与库尔斯库克级的核潜艇、SS20导弹不再对西方构成威协,老美终于能喘口气发展民用工业,世界也在喘口气因为有关的冲突,战争,暗杀与暴行变成局部的较小规模的,人类终于能够暂时坐下来静静欣赏一下几百年来人类文明的成果而不是去嗅无休止的核硝烟。但老美后来的表现实在是不仗义,比如NMD(星球大战)计划,比如海湾战争,实在是对世界所有人类的轻视、侮辱、与犯罪。要是真有真实可信、公正的历史记载,历史应该在此时为他们记上漆黑、丑恶的一笔,因为人类历史的转折与厄运将从此开始!

人类二十一世纪的最后一座丰碑不是立给克林顿因为他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政治流氓,不是立给比尔.盖茨,不是立给吵吵沸沸永无止息的欧洲议会,欧盟的成立,不是立给发明治疗爱滋病鸡尾酒疗法混得了诺贝尔奖者,而应该立给叶利钦或葛尔巴乔夫。

如果世界上还有哪个政治家能那么高瞻远瞩,那么富有自我牺牲精神又真正爱好和平,那就是他们,他们以全俄罗斯为代价与诺斯塔丹诺斯预言行将实现前,与看不见的敌人及我们尚未意识到的敌人进行着殊死搏斗!虽然人类的牺牲仅仅是他们自己。他们用寒冷,饥饿,物资匮乏,贫困,失业,遭人白眼,急剧下降的生活水准来平衡着西方世界急剧膨胀的物欲、统治全球的野心与唯我独尊的霸道习气,平衡着世界不至因无可遏止的竞争而走向疯狂与同归于尽。

看看我对门的俄罗斯人ANNA安娜,你就会明白何谓美丽,友善,知足及快乐。
资本主义恐怕是人类社会发展史上最黑暗最肮脏的一环,因为它把人类生存的弦绷得太紧了象是接近疲劳期的金属,绷得整个人类都失去了弹性,精神高度紧张,一旦哪一道环出了问题,环环相扣的太紧了的人类社会的所有问题终将浮现,就会分崩离析象被抽去水,植物等生存环境支撑的恐龙一下子灭绝。

今天是圣诞夜,我走在冷冷清清空无一人的大街上,风吹得大街白瓦瓦地象铺了一层霜,月夜熙微,风吹拂着云。星星在走,在跑——不,是在闪烁。

空气象玻璃般纯净,透明,星光一点儿没有折射地射入视网膜—那是世界上最纯净最柔和的光线,无论在中国看还是在南美看还是在非洲看,她都那么宁静、不动声色,那是世上人所能见到所能想到最永恒的东西。

她不是你的命运,不是你的友谊,不是你的存折,不是你的情人,因为自你生下来懂得星星这两个字,她就从来没有改变过,而且在你活着的和你想象你能以精神或肉体或梦幻方式能够存在的所有年代里,她们都将存在。——如果想象力是一种能量,星星能把所有这些能量吞没,吸收—按现代物理学的规定,想象力也不能逃出黑洞的吞噬。

我看着星星,数着星星,想着星星。街上的圣诞装饰都在闪闪发光,象是星星从天上跌落到地下,走过闪闪放光的灯饰走入黑暗,星星又重又挂回天上;走啊走啊!星星在商店门口,教堂的尖顶,横跨在街上跳跃,闪烁。顺着星光闪烁的方向走,大街上的人三三两两聚到教堂,聚到西方社会精神的中心与随处可见的城堡。
里面热气腾腾地做着圣诞弥撒,管风琴巨大,铮亮,声色纯净,演奏着PABLO BRUNA及LULLY,GUY BOVET(别费心去猜想,他们都不太有名气)等人的作品,柔静,庄严象是星星发出的声响,与牧师遥远而神秘的声音及大家的声音会聚成一种力量。

这是会聚基督徒,会聚西方的村庄,社区,社会,城市乃至当今世界文明(如果这是唯一正确的文明的话)的一种可怕的力量,这种力量已经存在了2000多年,这种力量改变着世界上所有人居住的地区人类的命运,因为白人的传教士早已把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抖搂了个底儿朝天,任何土著任何民族的抵抗都在基督精神与快枪利舰的攻击下渐渐泯灭,只剩下依稀难辩真伪的民间故事与传说,而圣经却历经6000年历史终于凝成人人都哪怕是将信将疑的书面历史。

世界上最大的教堂不是在梵蒂冈,不在罗马,不在索非亚也不在巴黎,不在纽约,而是在遥远的非洲大陆科特迪瓦。基督教不再是强加而变成一种自觉一种时尚,我甚至在西安—宝鸡高速公路两侧见到无数与周围环境极不协调的教堂,在河北省永年县委党校对面耸立着一座哥特式教堂,尖尖的塔顶直指向苍穹。在中国很多大城市的所谓家庭礼拜堂里,知识分子和体面人聚在一起唱赞美诗!
唱诗班开始唱圣歌,唱莫扎特,贝多芬,柏辽兹这些大音乐家谱写的圣歌,赞美诗,唱哈利路亚,唱圣善夜,平安夜,唱圣诞之歌,唱天使之歌……人们衣着光鲜,神情庄重、坦然、亲切。一年的奋斗,工作,感恩乃至罪衍得以在此处洗涤,人们象是老锡兵玩具上足了发条满世界乱窜,累了松劲了,到了今天来再加点儿油,上足劲。

有人双手合十站着,还有人长跪不起,在主面前念念有词。乞丐照例悉数出动在教堂门前一动不动地伸出手等待着人们良心发现,因为只有这天晚上人们的良心、善心、爱心最为流溢乃至泛滥将会给素不相识的穷人一点小小的恩惠,这种恩惠能使接受者和赠予者都至少享受一年。

音乐一段接一段,管风琴,小提琴,和声,童声清脆庄重。穿白袍的主教大人,侍童,玉米面烙的硬币大小的圣饼,齐颂哈利路雅,齐颂阿门。。。。。。
午夜到了,人们向不认识的行人微笑,握手,亲吻。。。。。。亚伯拉罕的后裔,大卫王的子孙,许配给约瑟的圣母玛丽亚象一切圣贤的母后一样受圣灵感孕生子,耶酥就生在2002年前的此刻,生在犹太伯利恒的马槽,我主耶酥在犹太的旷野传道,我主受圣灵与火与水的洗礼,受大光的照耀,领着众门徒在耶路撒冷附近奔走,为犹太人的命运,为西方人的命运呼号。

终于,弥撒结束了,以神为中心的仪式暂又结束,你不得不惊诧于西方人历经2002年、历经中世纪的黑暗,残忍,愚顽不化,铁血纷争,两次世界大战的内哄;历经个人主义,资本主义,空想社会主义及自翊的共产主义乃至如今的国家极权,个人至上,自由主义,存在主义种种种种的意识形态制度的纷争,终于未能放弃神。

出了教堂,人群不再行为端庄、持重。很快,酒吧、夜总会、脱衣舞厅、妓院都将悉数成为开足马力赚钱的机器,刚才的一切,刚才的一切成为屁一般的叹息,成为埋没于故纸堆中尘封的资产负债表中已经了结的旧帐。

星星在闪烁,在动——不是星星在动而是云在动。乳白色的浅淡的云如同倒入水中的牛奶打散成曲折的乳线,乳块,乳晕。风吹着云,由西向东,想必某一块定能横跨欧洲大陆、印度洋、青藏高原而飞扑至中国。

我走在普瓦捷的大街上,我走过 CENTRE VILLE城中区,走过NOTRE-DAME LA-GRANDE大圣母院,我走过LE CLAIN河,我又回到SAINT-JEAN DE MONTIERNEUF,蒙提诺夫的圣约翰教堂–我那与宋朝同期的学生宿舍;河水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煞是美丽动人。冬雨凄冷,被风裹挟着象飕飕的鞭梢抽打着你的脸,收音机里隐隐传出优美的法语唱的圣诞歌曲,歌曲时而激昂,时而舒缓。歌曲声中,古堡和他们的主人,他们所经历的历史在清晰地浮现!

尼尼微,尼穆鲁德,蒂尔巴西普、阿斯兰达什和亚述帝国王宫的浮雕。维纳斯住的西代尔岛。盘腿而坐的书记官、埃及人,纸莎草摊开于膝盖上,右手握一只芦苇笔,鹅毛笔!哈托女神头戴著名的头冠形状如牛角围绕着太阳。梅杜萨之阀,花冠如同卡斯托或波吕克斯的凯旋英雄之花冠。罗马皇宫,巴特农神庙,拿破仑三世居室之大客厅。乌云随风在游走,阴影在田野和山麓掠过,古堡与河流都反射出太阳黄金般的色彩,绿色,赭石色的景物与淡蓝的天空遥相呼应。如雷斯达尔笔下的《阳光》—阳光穿过乌云洒在麦田上。。。。。

沿着普瓦捷市区地上的黄线走,你可以到圣米歇尔大教堂,沿红线到市政厅,兰线到城市北角,白线到天堂……,走到象圣米歇尔山一样如海市蜃楼般的幻景。
MONT ST MICHEL圣米歇尔山。蓝天悦目,圣钟悦耳,圣教悦心,贤王什么都没留,仅留下一张千古永垂的侧面肖像。

什么是我们时代的印迹?我们这个时代最大的敌人是自己不再是共产主义,不再是铁幕另一边的红色政权。不再是意识形态的更替、交换与斗争。如果文明不再被赋予新的意义,如果西方还是以征服者与教训者出现,如果古堡和现代堡垒—摩天大楼还没有倒塌—如果汽油弹还在不停的投掷,如果子弹在飞,如果尸块还在轻舞飞场。。。

阿富汗人还钻在山洞里,欧洲人会聚在城堡里。阿拉伯人汇聚在大清真寺,亚洲人会聚在家庭和自己的内心,美洲人会聚在祭台!非洲人汇聚在靠水的旷野,“野蛮人”会聚在烧烤架。全世界都有人类各式各样的堡垒!

多看看城堡,多看看欧洲人,白人是怎样被精神的城堡(上帝)与物质的城堡(城堡本身)粘连而坚不可摧的十字军!

顺便到了SAINT-MALO圣马洛,这座小城离圣米歇尔山不远,座落于布列塔尼,隔芒什海峡与英国遥遥相望。

小城规规整整地,最著名的是它的INTRA-MORO(内城),中世纪时曾是一座著名要塞,在英法百年战争及法国的海盗行径最为昌盛时期发展壮大,是这一段历史的最佳见证。城外港口密密麻麻地停着一排排游艇,白,蓝相间与水天一色交相呼应,色彩艳丽的花草掩映着,青翠欲滴。绵软,金澄澄的海滩上,人,狗嬉闹成一团。

才阳春三月,性急的火力健旺的年青人已开始驾着三角帆船在海上疾驰。沙滩一字儿排开,足有十公里长,细雨丝丝缕缕地点缀着内外二城。赶海,捡海货的人三三两两拎着小桶,到乌黑的礁石,浅滩上采海蜇,螃蟹,牡蛎、带子、青口及扇贝。海水涨涨落落,每六小时一个循环,朝朝潮潮潮潮潮涨潮落。水落下,人们便惊喜地呼喊,成群结队去海边收“FRUITS DE MERS”(海产品)涨潮时,潮水如排子枪,由远而近冲击着防洪堤,远远地直赶入十几米外路基之外的“MAISON”(别墅),把它巨大的冲击力撞击到同样坚不可摧残防波堤的底层。

我这才明白为何近海岸的房子必须得用花岗岩建造,要是砖木结构,早已抵御不了那滔天巨浪之冲力。

一半是海水,一边是洋房,看着中世纪的古老要塞感觉它颇象中国明代建筑—甚至还不如那时的明代砖木结构—他令人联想起中国同期的长城。那时他们的大炮也不怎么样,跟蛇口的炮台、定海的炮台、塘沽的炮台、东南沿海的炮台毫无二致。可中国,几百年后的中国可大大地落后了,竟遭这么遥远的海盗们的欺负!
洋房大多空空荡荡地没有人住,据说有点儿钱的法国人都至少要购置几套房子:海滨、滑雪胜地、海外属土及工作的地方;法国只有六千万人口却竟然有两亿多套房子!你不得不惊诧莫名,继而嫉妒,继而羡慕,继而愤怒。

你、我都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还无家可归?还有多少人几世同堂住在鸽子笼般的窄窄居室?法国人却建了这么多房子,却根本不去住它们,仅供渡假,仅供娱乐!在圣马洛,人们找到了资本主义运行机制下的润滑剂与资本原始积累的秘密。

这座城我们不妨说它是一座贼城!中世纪的海盗贸易始于大海,英国的,荷兰的,西班牙的,葡萄牙的海盗在驶过的芒什海峡或大西洋邻岸漫长而狭窄海道路上,处处暗藏着杀机:由法国国王支持甚或把持(现代叫参股)的海盗,专门干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他们的行径给国家竟然带来了无尽的财富!

在PORT ST。LOUIS圣路易港,PORT DE DINAN迪南港,PORT DES BES贝港,每一个城门都是由历代著名的海盗头子的青铜像化身把守,最伟大的或最臭名昭著是JACQUES-CARTIER-LIMOELOU既有青铜像,又有爵位,封地,及以他名字命名的内海、街道。这帮海盗一水儿大胡子,全身披挂 ,手握战刀面对一派和平的海滩,下达攻击的命令。这群勇猛无畏的家伙成了一座座丰碑,1000年后更肯定能成国家英雄!成为路德、保罗般的圣人!

路标,海盗雕像做的路标!我相信任何纪念碑的屹立,大多是种人人或希望人人景仰的道具。这种道具,这种视侵略攻击,掠夺成性为至高境界的宗教,实质上成为西方继基督精神之外的第一种最强烈的素质与民族精魂。民主,自由,平等,博爱,爱情仅能退而次之。暴力是他们的保护神,西方人对其中的顺序与次序从来就是头脑清晰,从来没有弄颠倒过。

在铁血、城墙的侍卫下,科学文明得以发扬光大,先有剑才有犁,犁而为剑为枪,为火灾,为快船打遍欧洲,打遍世界,打垮亚洲,非洲,征服南美洲,澳洲,大洋洲甚或南极,北极;科学成为需要,工具及附庸乃至帮凶(科学自产生之日起,地位可曾改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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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一千年来,宗教早已死亡,早已让位于劫掠及人性恶的极度扩张及伴随而来的所有血腥行为!你惊诧于法国每个小小村落都至少有一个教堂,每一条公路大的交叉口都屹立着耶酥基督受难像在十字架上,痛苦作态。
但事实上基督已死,基督精神已死,人类(至少西方人)不再(实际上不再)遵从基督的训诫,教义及道德规范,基督的存在成为一种精神上忏悔的最方便,最简洁的渠道,成为他们犯罪,犯各种罪过的推脱的借口—对别人的过错他们是严厉的家长对自己的过错则变成随时随地可以原谅天真无邪的孩子!就算他们在别人的饭里拉屎、撒尿!对于任何过错乃至罪衍,在十分钟内就可以找到种种自我原谅的借口,孩子嘛—从十字军东征到黑奴买卖,从鸦片战争到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从试图灭绝印第安人到在日本广岛投下将毁灭整个人类及生物的原子弹,大大小小的局部战争,动乱都是由西方人引致,他们是台风的风眼,自己风平浪静,波澜不兴,却为了自己小家的利益将世界及人类的财富消耗殆尽。

L’HOMME N’EST NI ANGE,NI BETE!人类既非天使,也不是畜牲!

法国的路标清晰,精确,跟法国人,法语一样在任何时空争取不犯错误。

圣米歇尔山MONT-SAINT-MICHEL可能是这种基督精神与侵略精神的完美结合,一半它象征着试图超越的人类精神,在精神上向天使靠拢,因为圣米歇尔将会衡量人类精神的善恶,并据此将人引入天堂或打入地狱。它一身金碧辉煌,发出耀眼不可侵犯的光芒,一如中世纪的标准戎装,甲胄,剑,盾,护甲,头盔及金冀,足踏五爪恶龙,守护着通往天堂之门。

圣米歇尔山远远望去如正三角形的金字塔:PYRAMIDE DES MERS(海中金字塔),梦幻般屹立在海水的包围中。自公元708年至19世纪近一千年间,他既做为修道院,又做为曾经烟幕弥漫、炮火连天的堡垒及海上要塞与圣马洛城遥相呼应。

自19世纪开始,他就完全不再是完整宗教意义上的修道院,一种人类精神上不可须臾或缺的城堡或支柱,而是变成了一种简单的仪式,象征,象世界上所有其它地方一样,更是因其宗教上的善名而成为旅游景点,成为旅游局小册子上无孔不入散发的商业上的卖点。成为人类精神上空洞的最后品味。
其实圣米歇尔山在始建之初就已不再是纯粹宗教意义上的产物,它的建筑被分成三层分别反映了圣米歇尔的三种职能:精神,智力及物质世界,里边的起居室及经营亦按僧侣的地位分为不同的结构及布置—富人及有名人物在SALLE DES CHEVALIERS(骑士堂),穷人则会聚在almshouse(好像大伙房之类的)。天堂与人间,神权与政权在此会聚,加上不断的战争与防守的需要,这个神的象征一天都没有消停过在凡间层面的挣扎,一天都没有成为象中国西海固的哲合忍耶那样的真正宗教, 或者说在这里宗教已死,或者说:世界上从来也不可能存在真真正正纯净的宗教,只要你存在将宗教训示他人或影响别人企图之时,它即刻消失,如同漏入沙子中的水。

—因为它的媒介只能是宗教所不容的,不管是传道,接纳及推广,每一个步骤都代表着所有宗教所反对的强求甚或暴力,因此真正的宗教只能局限于将自身完全献给自己所确认的唯一的神,这是一个漫长,痛苦且连续不断的过程。象所有教宗在早期做的那样,可现世已经没有人再有那样的耐心与虔诚,人类越来越多,越来越容易地试图找到亵渎的借口。。。

进入天庭,阳光铺洒在中央天庭的小小花园,草地翠莹莹,哥特式拱顶把人的视线引向高空,引向渴慕与仰止般的会聚,引向通往天堂的冥想,梦幻及可有可无的现实,引向高不可攀的圣。米尔歇尔雕像。

它在80米的高空孤独地承受风吹雨打,精神象征的代价即如是!如果他要定期向天堂向耶酥汇报的话,RERORT只能这样写:每天我所吸引来的,只是游客,而没有一个真正的信徒,耶酥更加痛苦万状,因为孤独中的痛苦是真正万劫不复的痛苦,于是他预备在2150年真正死去,永不复生。省得再一次肩负拯救民众的痛苦使命。而这一次他终于了解到人类已经没救了,他的痛苦,痛苦之后的再生,再生的痛苦都了无意义。究竟还有没有意义?

于是有必要我们最后再去现代的城堡—乌托邦,到Poitiers (普瓦捷)以北20公里的未来世界看看。

未来世界,乌托邦般的UTOPIA未来世界为谁而设?由谁而设?为何而设?未来能否解决现世的问题,能否找到现世对未来的厚望?

乌托邦,一个古旧而依然响亮的名字,一种理想,一种悬而为决争论不休的概念,为何它源自英国又在法国被重新提起而被恭维、上升到几乎神圣的境界?
PROSPECTIVE TELEPORT 5状如一只玲珑剔透的清白花瓷碗,只是碗身稍稍倾斜,而似一只烧制过程中一边被挤扁了的被纵向切割成荷花叶片似的碗稳稳地托在玻璃与钢架结构上。进去后向外眺望,未来世界那一大片建筑在雾雨中若隐若现,大西洋的混合云气把云层压得极低,云层似乎穿越未来世界最著名的建筑“LE KINEMAX”,而把它那尖尖的状如水晶晶体柱的轮廓在半园形剧场上空扯起一面硕大无朋的银幕。
银幕是未来世界的主题曲。每一个剧院,方的,园的,球体的海螺状的,迷宫般的,议会大厦般宏伟的,魔笛般错落有致的建筑都是这个主题曲的谱号。3D立体电影,360度环幕,高清晰电影,三维空间,球幕,动感电影,电影游戏,电影魔术,电影智力测验,七层楼高的超大屏幕电影……一切的一切把电影,一种现实与虚幻结合的的产物一种乌托邦的最好寄托,以人类所能想象得到的,一种把电影工业推向极致的手段呈现。

宇航员在太空舱内的活动场景似真似幻,你难以想象在太空船里人类的生存状况尽现眼前。毛毛虫与蝴蝶那么色彩斑谰,多姿多彩。激光把真人似的光线推上舞台,与观众交流游戏,魔毯似的剧场把蝴蝶的一生演绎得无与伦比,立体海底摄影等等零碎地拼起一个欧洲人眼里的乌托邦,一个色彩,情感与理想揉为一体的乌托邦,。

在那里,衣食无忧已经不是问题,问题是将梦与梦里才能出现的幻觉转换成现实—或至少与现实能够沟通的虚幻—电影。在UTOPIA楼里的绘画,那些科幻小说在插图与创作作品已经在提示一个人类仅凭想象力才能达到的新的世界,这个世界由多媒体计算机,丙烯颜料以及不知是什么原料绘制成的加东西再加上梦想与灵活的手构成。

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都需要怎么样努力的工作,创造与思索,因为他们要创造的是乌托邦,一个一半是人类,一半是人类幻想所混血生成的怪物,这怪物长着能飞翔的翅膀,与健美的身躯。乳房胞满肌肉发达,双目炯炯或空洞地凝望着什么。我很奇怪这样一个浑身上下亮晶晶完全现代化的由玻璃、金属搭建的新奇玩艺儿为什么会建在POITOU普瓦图,一个完全没有工业及完全否定喧嚣都市生活的法国农村?

傅立叶欧文能想到什么?诺斯塔丹诺斯还有什么要向世界预言宣示?这个灵怪的大预言家也生活在法国的乡村。这里有什么规律还是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奇妙联系?普瓦捷竟有2000多年的历史,在她的博物馆,差不多与汉高祖同期的文明历然在目,我就住在EGLISE MONTIERNEUF蒙替诺夫大教堂,这座建于1096年的古老建筑内。

回到乌托邦,回到乌托邦所建的属地COMMUNE DE JAUNARY-CLAN即JAUNARY-CLAN人民公社—这个在大多数社会主义国家早已消失了的名称却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出现,对于从社会主义国家来到此地的我不外是一种惊喜,一种同志式的归属感。这里的人民原来也钟情于社会主义。他们的理想和我们的一样,他们的人民同中国人一样友善、好客及注重历史,但同时他们更注重历史的延续及建立在历史的劫难与复生基础之上的现代化。

——现代化是现代生活的根基与依据。无论是农村生活还是乡镇生活更不要提城市生活,都被浸泡在现代化的营养液里—思维和肉体的需要都从中汲取养料,象是现代化培养出的怪胎,不但发育正常,有些还有些过头—象一幅画描述的那样,两个女人赤裸着上半身,脑袋由于营养过剩,生出一堆螺旋盘亘上升的肉质东西,在这堆复杂而抽象物质的重压之下,两个女人如女神般秘微笑,注视着面前广袤的大海、陆地,与陆地边显然是刚刚着陆的外星人及他们的飞行器。

她们脚下的大地或冒着浓烟或裂开大口,地狱与魔鬼混在一起,仿佛人们能嗅到焦臭的汽油,橡胶味及狐臭。云层如棉絮般在伸手可及的空间飘浮,沉落,幻成雨丝及扑灭地狱之火的灭火剂,飞船着陆了,发射了,我们全人类必须同存在于火星或外层空间的不明飞行物,可疑生物做最后殊死的较量,否则人类,特别是白人将全被处星人统治,将被其它人类的同族不同类的种族统治,奴役。

地狱之火是为他们准备的,因为只有白人将地狱描绘得如此凄惨,如此冷落,如此恐怖,好象它曾经切切实实地存在过,有人切切实实地亲身经历过。自埃及法老王,古特洛伊及美索布达米亚、西夏王及古罗马时期出现我们现代人仅能了解其部分深奥秘笈的图形,文字开始,地狱和撒旦就成为一辈辈人类驱之不却的梦魇。铁、血、剑、蝗虫、烟、火、硫磺、喷火的龙,噬人的狮子、毒蛇、倒塌的城堡、闪电、雷呜、地震、海啸、干涸的河水、淫邪的女巫、倾倒的城市……废墟、尸骸……过剩的营养,过剩的营养使他们创造、毁灭,创造与毁灭的力量同样巨大,以至上帝的诺言与撒旦的谎言一样重要,一样有份量,就象两个女巫脑子里生长着无与伦比的似要与天地环宇相沟通的犄角,她们代表着衍生,覆灭与希望多种矛盾的属性。在这些不同属性支配之下人类的作为矛盾融合,集中于太阳光辉的支配,整个画面沐于金黄色灿烂的懒洋洋的背景之中,那是黄金的色彩,它曾经驱使着西方人,奴役着全世界,世界将因此而更加灿烂辉煌!